“阿犀,不是说禺岭已经被打通了吗?” 望着面前乱糟糟的工地,谢元呆愣愣地问了一句。 “是啊!来回禀的人,是这么说的啊。” 赫连珏也有些傻眼。 “噗嗤!” 谢元反应过来,忍不住喷笑出声。 事实很明显,赫连珏和她都误会了。 他们对于“凿通”的认知,跟负责禺岭工程的校尉的认知,存在了偏差。 赫连珏和谢元想象中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在山岭之间开通了一条隧道。 道路平坦而宽敞,三辆马车并排走都没有问题。 眼前的禺岭呢,只是有了一个“洞”。 山体没有被挖开,所谓的“道路”更是不存在! 更可笑的是,昨天谢元还在惆怅——要离开了呀!好不舍呀! 离开个毛啊! 不舍个头啊! 山体只是被挖了个洞,正经的隧道还没有成型。 谢元看着那个洞,又问了问一脸猴样儿的盗墓贼侯景亭,她重新估算了一下,想要达到她与赫连珏期盼的模样,最少最少也要一个月。 若是再有个阴雨天气,工期还会更长! 拖个三五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 赫连珏抿紧嘴唇,不再一副傻了眼的蠢相。 他把负责工地的校尉狠狠骂了一顿,并再三催促工期:“最多一个月,必须全线打通!” 不是一个洞,而是真正的隧道。 “殿下,也不用这么急吧。京城那边——” 应该还不至于立刻闹起来。 再说了,就算闹起来,也不用立刻出兵。 等他们把水搅混了,时机到了,他们越王府再出击也不迟啊。 去得太早了,兴许反而效果不好。 谢元柔声劝慰着赫连珏。 她不是不着急,而是不希望急中生乱。 若赫连珏下达的命令太急切,下头人忙着应付差使,只知道赶工期,却不注重质量,会出大问题的。 到时候,反倒更耽误事儿。 欲速则不达嘛。 这个道理,赫连珏也知道。 但他心中有谋算:“京城确实不急,但咱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可以时间充裕,给自己预留做选择的时间。 如果什么都赶到了最后关头,他能选择的余地就不多了。 赫连珏素来精于谋算,自然不肯犯这样的错。 听了赫连珏的解释,谢元缓缓点头,“还是王爷思虑周到,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行军打仗,不是开玩笑,而是需要多方的考虑。 多准备些,哪怕将来用不上,也总好过需要的时候没有吧! 谢元陷入了沉思。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 看看那个山“洞”,又看看赫连珏,再联想到这个充满玄学、吉兆的封建王朝,她决定了:要多为赫连珏做个准备。 夫妻俩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在禺岭停留了两天,赫连珏又跟校尉和侯景亭等吩咐了一番,这才与谢元一起赶回越王府。 时间已经进入到十一月,再有一个月又要过年了。 谢元作为女主人,开始张罗过年的种种。 准备节礼:邕王府一份,黎宝珠一份,京城的阿史那皇后一份; 准备收节礼:越州的官员以及诸多豪族,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要尊敬赫连珏和谢元这对夫妇。 庄子上的收成,过年的美食,以及来年的计划…… 谢元忙得脚不沾地。 忙碌之余,她还要抽空去跟儿女们玩一玩儿。 不能长期的陪伴,但就做到“有效”的陪伴。 跟孩子们一起做做游戏,或是讲个故事,亲子保持亲密互动。 哪怕谢元不是时刻守着,四小只对她这个母亲还是非常亲近的。 他们已经能认人,看到熟悉的面孔,会格外兴奋。 过年的时候,四小只正好六个月,已经可以利索地翻身,稳稳的坐着。 估计再有个两三个月,他们就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四小只的模样,也进一步的张开。 老大像谢元,老小像赫连珏。 老二脾气大,颇有小女王的气势; 老三爱笑,天天像个小弥勒佛。 谢元和赫连珏或许因为某些原因略有偏爱,但他们对是个儿女都非常看重。 不会因为老二阿安爱发脾气就心生厌烦,也不会因为老三阿福不哭不闹就忽视他。 都是亲生的孩子,并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四个也将是谢元唯四的亲生骨肉。 谢元还做不到太过偏心。 每天她都提醒自己,“要做一个端水大师啊”。 一碗水端平,不要过度偏心,不要在儿女之间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