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觉得自己并不贪心,在她看来,那些勋贵、世家才是真正的贪心鬼! “他们啊,估计跟阿史那氏一样,都盯着皇后的位置呢。” 永昌撇了撇嘴,用不屑的口吻,对女儿说道,“尤其是那些世家,他们自诩尊贵,哪里肯纡尊降贵的只做个嫔妃?” 嫁给皇子,要当正妃。 嫁给皇帝,也要做皇后! 否则,岂不是玷污了他们那尊贵的血统? 作为皇室贵女,早些年的时候,永昌也曾经被世家嫌弃过。 世家也是有趣,愿意把女儿嫁入皇家,却不愿娶个公主进门。 尤其是永昌这种骄纵、脾气大的,世家们更是敬谢不敏。 有个世家子,与永昌的第一任驸马(也就是白月光)齐名,容貌、才学几乎相差无二。 为了防止被永昌看上,竟跑出去游学。 足足在外面待了好几年,第一任驸马挂掉了,永昌都选了第二任驸马,这位才回来。 永昌听闻了风声,暗恨不已,却也没有办法。 这,大概是永昌活了五十年,遭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欺辱”! 所以,永昌才会那般排斥世家。 先帝重用贾易,对着世家疯狂出招的时候,若不是贾易不长眼地惹到了永昌,永昌估计都不会弄死贾易。 她会站在一旁,乐哉乐哉地看世家的笑话。 “……可是,圣人有妻子啊!” 南陵低着头,扭着手指,小声地说了一句。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永昌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嘴上却说着状似含混的话。 南陵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只是胆子小,并不傻。 母亲的意思很明白,那位曾经的越王妃,可能、可能会—— “阿母!我不想做皇后!!” 南陵担心母亲,怕她骄纵之下会惹出祸事。 今时不同往日,阿舅不在了! 没人会继续纵容阿母。 “……”永昌看到女儿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知道,女儿这是担心她呢。 她伸手揉了揉女儿的鬓发,明明心里柔软,说出的话却带着刺儿,“就你?可当不了皇后!” 皇后的位子是那么好做的? 就算现在永昌耍手段,逼着、哄着赫连珏封南陵做了皇后。 可南陵性子怯懦,连贴身侍女都管不住,如何管理偌大的后宫。 那个地方啊,可是会吃人的! 南陵,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与其将来落个凄惨的下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乱掺和。 像崔贵嫔那般,当个不太受宠、看也不会彻底失宠的嫔妃,生个一儿半女。 年轻的时候,有她这个大长公主庇护。 等自己不在了,还有儿女可以依靠! 如此过一辈子,总好过在那些勋贵、世家的内院里,被规矩、被男人磋磨得好! 永昌想过了,她不会为难谢氏。 更有甚者,她会给谢氏通风报信,或是给她提供一些助力。 她真的不贪心,只希望谢氏做了皇后后,能够看在这些情分上,愿意照顾她的南陵! 南陵:……被亲娘嫌弃了,她却没有伤心。 只要阿母不乱来就好! 悄悄吐出一口气,南陵又低下了头。 永昌:…… 唉,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怎么就这么闷?这么怯懦? 女儿这样的性情,她怎能放心得下? 永昌没再说话,心里却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 先帝的丧事办完了,圣人开始上朝。 三相极力辅佐,赫连珏这个新君,原本就做过二十多年的太子,对于朝政,还十分比较熟悉的。 批阅奏折、处理朝政,他都在最短时间内进入状态。 后宫也进入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两宫太后相互制衡,都没用仗着身份夺权揽权。 太皇太后经历了丧子的重大打击,也在女儿、外女儿的安慰下,慢慢恢复过来。 前朝和后宫,似乎都步入了正轨。 至于岭南的邕王,以及未来皇后,却仿佛被人遗忘了。 朝臣们开始上奏折,建议圣人广开后宫。 圣人直接以“守孝”为由拒绝了。 勋贵、世家们都没有想太多,只当圣人在故作姿态。 他们暗中串联,想方设法地要“主动”帮圣人排忧解难。 刚刚平静的京城,又泛起了细水微澜。 恰在这个时候,广城刺史的书信送到了。 他所在的家族家主,看到信,顿觉恍然—— “我说呢!总觉得似是忽略了什么!现在才猛然惊醒。” 圣人不是没有皇后,他有发妻。 而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