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腻! 一定有猫腻! 谢元暗自警觉。 “赫连琮呢?他那边情况如何?” 谢元将纸条收起来,放到烛台上烧毁。 她没抬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三天前,赫连珏就派人去楚王府传了口谕,责令五皇子去城郊的法源寺静修。 五皇子自是悲愤不已,可他又畏惧皇权,只能乖乖领命。 昨天一大早,五皇子就轻车简从地出了京城,中午时分,抵达法源寺。 正赶上饭点儿,还吃了一顿素斋。 法华寺的素斋据说味道不错,但,五皇子吃得一点儿都不开心—— 开心个毛啊! 他又不是和尚。 “好啊,好个赫连珏!好个张口就是金科玉律的圣人!” 站在法源寺后山的半山坡上,望着京城的方向,五皇子仅剩的那只左眼里满都是怨毒。 他本就被扭曲了心性,如今被无端“驱逐”,对于赫连珏的恨意更是达到了顶点。 “我已经废了,成了烂人!这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五皇子用力握着拳头,一股股的黑暗能量,几乎要把他淹没。 不过,五皇子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人却没傻。 他知道,赫连珏忽然来处置他,应该不只是秋后算账。 赫连珏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自己若是贸然行动,赫连珏定会有所行动。 如果自己能够达成也就罢了,同归于尽,他不算白死。 可若是失败了呢? 自己没能带走仇人,死了都不能瞑目。 所以—— “回禀娘娘,楚王殿下在法源寺,清晨与寺中的僧人一起念经。” 郑玉容微微躬身,有条不紊地回禀着,“做了早课,会去膳堂用斋饭。” “上午他会待在佛堂抄写经文。中午在斋堂用饭。午休半个时辰,下午则会与寺中的主持或是老法师们下棋、煮茶!” 楚王在法源寺已经呆了两天,每天都很规律。 他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哪怕自己带去的奴婢,他都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几乎?” 谢元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也就是说他偶尔还是会跟外人接触,也会偶尔跟奴婢、侍卫等单独相处?” 谢元目光灼灼,不肯放过一丝漏洞。 “……” 郑玉容想了想,客观复述前去盯梢的人送回来的消息,“昨日傍晚,楚王去后山竹林消食,偶遇了一个樵夫。” “楚王心情不好,寻衅叱骂了樵夫两句。” “今天早上,楚王去山顶看日出,是他的侍卫护送他上去的。” “主仆两个在山顶,单独呆了一刻钟。” 除了这两个“意外”,楚王的表现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郑玉容说完,又赶忙补充道,“娘娘放心,奴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个樵夫,并暗中监控那个侍卫。” 只要这两个人有什么异常,绣衣使者就能顺藤摸瓜,将事情查个底儿掉。 五皇子,他甭想在绣衣使者的监控下搞笑动作。 谢元点点头。 不过,她还是更谨慎些,提醒了一句,“不光要把人盯紧了,还要查看某些地方!” 在后世,谢元看了许多谍战剧。 而对于那些特工们来说,不只是人能传递情报,哪怕是一块石头,一个暗号,甚至是一件衣服,都能完成“交流”。 五皇子本来就危险,一个变态,真的太不可控。 如今,阿史那太后似乎也掺和了进来。 ……这人,实在可恶。 一次次的作妖,谢元虽然不怕,可总有这么一个人在暗中窥伺,她也有些忍受不了。 索性抓她一个现行,或者来个将计就计。 反正吧,在没有迁都的这段时间里,谢元必须永绝后患! “是!” 郑玉容答应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让下头的人如何去搜查。 “对了,还有一事。” 郑玉容暗自记下这件事,又开始回禀其他的,“东大街的酒楼查清楚了。表面上,那是一个胡商开办的,但暗地里却跟突厥人有些关系。” 谢元挑眉,“东大街的酒楼?就是那个跟方大富有些关系的地方?” 方大富出了宫,拿着多年的积蓄和阿史那太后赏赐的养老银子在京城买了个三进的宅院。 不算太大,可也不小了。 他就一个老太监,早就没有了亲人。 虽然买了些丫鬟、婆子、小厮等,可这些到底是下人。 只一个主子,住着三进三出的宅院,已经算是享受了。 出宫后,方大富深居简出,并没有到处串联。 偶尔出去转转,也是在东市、西市,东大街、西大街这些繁华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