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内闻名的学士,与我、与我何干?” 谢贞很聪明,他已经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不过,他不是很想去那个什么学士馆。 谢元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谢贞。 谢贞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屁股。 最终,他在姐姐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我知道,阿姊是想让我去学士馆读书!” 谢元这才缓和了表情,臭小子,才七岁,就开始进入叛逆期了? “但,我不想去!” 谢元刚和缓了表情,就又听到熊孩子在犯熊。 “为什么?圣人此次聘请的名士,遍布天下,无一不是学识渊博、才学人品出众的人。” 谢元握紧笔杆,耐着性子跟臭弟弟讲道理,“你跟着那些名士,不管是学习人家的才学知识,还是学习人家的道德人品,亦或是为人处世,都是极好的!” 有这么多名师,也就是四小只还太小,一个个刚会说话、走路,否则谢元也早就把他们都送过去了。 她会这般积极地给谢贞筹谋,也是因为在乎谢贞,希望他能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结果呢,自己一片苦心,这臭小子还不领情。 真是个熊孩子! “我知道!阿姊肯定是为了我好!” 谢贞也不是真的不懂事。 他明白,姐姐这般做,都是为了他。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也不是不懂得姐姐的好。 他只是觉得没必要,“阿姊,我从小就是圣人和您启蒙,还有几位被流放岭南的大儒做先生。” 谢贞并不认为自己的老师很差。 尤其是跟着圣人这个姐夫,他学习到了很多。 谢贞虽然早早就没了亲生父母,但他有天底下最好的阿姊和姊夫啊。 在很长一段时间,阿姊和姊夫其实是充当了父母的角色。 所以,谢贞虽然是孤儿,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足。 他不缺爱,也不缺男性长辈的教导。 在岭南的三四年里,更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他刻苦学习,还能尽情地跟阿姊、姊夫玩耍。 阿姊教他读书、练字,姊夫就教他骑马、射箭。 还有阿姊从岭南各地找来的大儒、名师,或是那些名臣名将,或许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但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 跟着他们,谢贞又学会了做文章,也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今回到京城,也有几位先生跟他一起回京。 谢贞是真的、真的不缺老师! “不一样的!” 谢元听完弟弟的辩解,明白了他的想法。 便继续耐着性子跟谢贞说,“圣人也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老师多,你学习到的东西也就多!” “且这些饱学之士来自天南海北,不说别的,只民风民俗、当地见闻一项,就可以让你受益匪浅!” 谢元心疼谢贞,愿意为了弟弟考虑,自是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谢贞见姐姐已经这么忙了,却还苦心为自己筹谋,如今更是耐心细致地劝说。 他迟疑地点头,“好吧!我去学士馆!” 谢元见谢贞还有些不情愿,便笑着问道,“怎么?还有顾虑?” “也不是顾虑!我、我就是担心,如果我去了学士馆读书,还、还能进宫找姊夫吗?” 谢贞是真的愿意亲近赫连珏这个姐夫。 “当然可以!” 这话不是谢元说的,而是一脚埋进来的赫连珏,听到了小肥仔的话,坚定的给了答案。 “姊夫!” 谢贞先是欢快地叫了一声。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规矩地跪坐好,冲着赫连珏行礼,“谢贞请圣人安!” “朕躬甚安!” 赫连珏见小肥仔这般郑重,小小孩童装成了小大人,愈发开怀,便也跟着开了个玩笑。 “姊夫!” 见赫连珏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谢贞仿佛得到了鼓励。 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了赫连珏。 赫连珏熟稔地弯腰,双手抄住了谢贞,先掐着他的咯吱窝,上下掂了掂。 “还好!比前两日重了些!” 胖点儿好啊! 小肥仔就是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快八岁的谢贞,却已经有了美丑概念,他嘟着嘴,用力扭了扭小屁股,“哪有!我才没胖!” 这世上的美男子,哪有胖的? 姊夫也是,总是想把他喂胖了! 人家才不要。 他可是堂堂谢氏的小郎君,将来他要想阿翁、阿父一样,成为海内名士,谪仙玉郎。 “好!不胖!你个小肥仔,才多点儿大,就知道爱美了?” 赫连珏在议政堂跟宰相、六部主官们吵了一天,心情实在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