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的脸再次涨成猪肝色!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为一部之尚书,妥妥的朝廷重臣。 不管是年纪,还是地位,都让他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羞愤与憋屈! 偏偏自己还不能反击,只能被动地挨打——他真的不记得啊! 而作为一个户部尚书,对于自己部门的账务,居然这般不熟悉,说到底,也是一种失职。 谢皇后虽然直接说他尸位素餐,但人家直接来了个“现场处刑”啊。 户部尚书真的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如此,就不用面对如此尴尬、难堪的局面。 “……”谢元高坐在御座上,淡淡地瞥了眼羞愧难当、摇摇欲坠的户部尚书。 她倒也没有赶尽杀绝,直接说道,“郑侍中,你来说!” 南陵握着手里的金算盘,底气愈发足了。 首战告捷! 第一次在朝堂上露面,就得了个满堂彩啊。 呃,好吧,虽然满朝文武并没有一个人为她喝彩。 然而,正是这些年纪都足以做她父亲、祖父的朝臣们的“缄默”,愈发证明了她的成功。 她,让众人无话可说! “谨遵命!” 南陵躬身应了一声,然后认真地回答道:“五年前,先帝征讨突厥,先后动用20万兵马。” “耗时一年,总计消耗粮草大概有42万石。” 南陵对于自己算过的账目,记得非常清楚。 谢元虽然只问了一个粮草数量,南陵却还是能够把其他类目的数量都说出来。 朝堂上一片寂静。 王、崔、郑三位相公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不过,他们仍然怀疑谢皇后在“作弊”。 考官出题,太容易作弊了。 她只需要提前把问题和答案告诉自己徇私的考生,让考生提前背好,就能顺利完成! 当然,这般猜测,很容易落个“输不起”的嫌疑。 至少以三位宰相的身份,他们不能出面质疑。 于是,百官的队列中,便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臣兵部侍郎独孤勇,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南陵郡主。” 既然要“故意找茬”,不能只有谢元出题。 他们这些官员,也要考一考这个所谓的“郑侍中”。 哼,一个丫头片子,吃吃茶、赏赏花,跟一众小女郎打马球、打双陆,也好过在朝堂上出风头啊。 这里,真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偏偏谢皇后狡猾,出其不意地弄了一些陈年旧账。 而户部尚书也确实昏聩无能,居然就真的被问住了…… 不怕! 不就是翻旧账,查找数据嘛,他们也会! 谢元眸光闪烁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这是朝臣们的反击。 不过—— 以为这样就能反过来让女侍中们出丑吗? 不可能! 她的女侍中们,为了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将近一个月,每天都在跟那些资料打交道。 不敢说倒背如流,但具体的数额,她们还是记得住的。 当然,这是南陵的战场,战与不战,还要看南陵的意愿。 南陵高高昂着头颅,从未有过的骄傲与自信。 她沉声道,“独孤侍郎客气了,请教不敢,有问题但请直说!” 独孤勇眼里闪过一抹快意:好!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 如果待会儿被老夫问住了,一时情急,再哭了鼻子,可别怪老夫! “刚才郡主也说了,五年前,先帝征讨突厥,相继派出了20万大军。” 独孤勇不但是兵部侍郎,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他就是领兵的一个将领。 作为亲历者,独孤勇根本不用查看资料,就能无比熟悉。 南陵点点头,表示自己刚才确实是这么说的。 独孤勇见南陵“认账”,便继续发问,“那么,南陵郡主可知一共有几路大军,每一路大军分别配发了多少粮草?” “还有后续的供给,有几次,每次又有多少?” 南陵:……呵呵,还以为能够问出多么困难的问题呢。 毕竟南陵只是算数天才,对于行军打仗,她是绝对的门外汉。 独孤勇问的问题,虽然略偏了些,但也都在南陵的专业范围之内。 南陵没有犹豫,将自己前段时间查阅、核算的数字全都说了出来。 独孤勇:……居然分毫不差! 这些女人,难道还真把过去几年的旧资料都背过了? 王、崔、郑三位相公,则淡淡地瞥了独孤勇一眼。 仿佛在说,你莫不是在放水? 独孤勇表示自己很冤枉。 他放什么水? 南陵郡主虽然尊贵,背后还有个不讲理的泼妇公主娘,但他独孤家也不怕。 独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