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上唐兵变。三皇子弑父夺位,七皇子伺机平反,在一场残酷的刀箭洗礼中,武直门外血流成河,朝野震动。 京都上安城外,葱笼山小木屋。阳光晴好的天气,屋里躺着的庄清和却睡得极不安稳,他眼珠子混乱的滚动着,周身浸满冷汗。 他正处在一个血腥可怕又混乱奇怪的梦中—— “他现在必须喝药,不然肯定撑不过今天晚上。”少女急切的声音在耳衅响起,有湿毛巾在脸上擦过。 混沌中睁开眼,他看见那个满头是汗,目光焦灼的少女正在处理着他胸口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在混乱中抓到她的手,柔嫩温热,少女忙在他耳边安慰:“别紧张,你吃的药里我虽放了一剂有催情作用的羊红膻,但这对你目前的伤......唔......” 他按住了少女的头不管不顾亲住了对方,少女傻眼了。 他现在混沌不明,脑子浆糊一般,只觉身上躁热无比;眼前莫明又出现了刀光剑影,有人在身后大声喊着:“别让他跑了,砍下他人头,主上重重有赏。” 一场月夜下的死战在他脑子里慢慢展开,越来越清晰...... 直到感觉少女拼命的挣扎,他意识又回到病床上,嘴里的温甜那么真实,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催动着他钳住少女越发深吻来劲......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痛让他松开了手。晕倒前,他模糊中看见少女一脸愤恨地朝他张牙舞爪。 梦惊醒了,因为他摔下了床,望着这木屋里的一切,陈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两凳,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外屋墙上整齐列挂着好些打猎用具...... 葱笼山正是青翠浓郁的时节,秦婉初嗅着山林间散发的那一阵阵木香,感受阳光穿透十几米高的百年老树,稀疏光线直达人脸上的柔和惬意。坐在溪边赤脚在水里肆意拨弄着,与那些来回的鱼儿们逗趣。 “三姑娘,木屋的食材不够了,我下山去采买一趟。”身后传来她护卫秦节的声音。 秦婉初点头,盯着水里的鱼儿没有理会他。 秦节凑上来放慢轻声:“那个人醒了。” 秦婉初眼睛一亮,提着裙摆从水里跳了上来:“真的?” 秦节还想说什么,他家姑娘已经跑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冲那赤脚少女的背影喊道:“你又忘了穿鞋。” “采买完再给我带回来。”少女扬了扬手,头也没回一下。 秦节摇了摇头也只好折身往山下去了。 庄清和正打算躺回床上时,瞥见门口突然跃进一个身影,阳光洒落她一身,只见她光着脚丫提着裙摆跑了进来。 盯着少女他怔住了,俏丽姣好的面容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可爱清新,秋水盈盈般的大眼睛直慑他心魂,自己突然的紧张是怎么回事,对了,她和梦中那个......自己强吻的少女好像长得一模一样。 秦婉初扶住他:“你怎么在床下,快起来。” 扶他坐上床,秦婉初熟稔地探他额头,把脉,查眼珠......全程自然得令他感到一阵错愕。 二人并肩坐在床边,她一双柔嫩白皙的玉足就这么在他面前晃荡着,略显俏皮,与她探脉查病的严肃模样倒不太相符。 他尽量不去看那双惹眼的纤纤玉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秦婉初。”她偏头一笑,“没有发烧了,人也清醒了。倒不枉这小半个月我和秦节的辛苦救治,你这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他竟睡了半个月...... “秦婉初......”她说了一大堆,可他就记住了这三个字,嘴里来回咀嚼着她的名字,感觉怎么样念都好听极了,望着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梦,那个狂热又霸道的吻太真实,到现在还能回味到她唇齿间的清香...... 秦婉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见他沉默半天不说话,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他这才抬头说:“屋外林子里有只野兔蹿过。” “......”秦婉初怔愣一息,旋即起身到外屋拿起了墙上挂着的弓箭出了屋。 “姑娘......”后者不明所以挪着脚步跟了出去,站到门口正好看到少女拉弓上箭,目光认真而禀肃的盯着前方草丛里微动的地方。 紧接着,一道干脆利落的箭离弦而去,正中那只小野兔,少女洒然收弓,傲气地转头冲倚在门框边的伤者俏皮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活蹦乱跳的捡兔子去了,少女朝他扬了扬手中战利品,笑得明媚生花。 他早已看呆,太阳的光晕一圈圈绕着她周身,就像仙女下凡,又似精灵在跳舞,活力四射,肆意盎然,绿意青翠的树林间,连那些花草树叶似乎都染上了她青春活力的气息。 他从未这般肆意的活过,心中那扇幽暗的黑门这一刻被打开,她的出现使五彩缤纷填充了他的人生,目不转晴地看她提着野兔朝自己走来,他知道,他的生命里终于被灌进了不一样的温度,心上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不一样了。 “你真神,在屋里就感觉到这小家伙了?”她满眼充满了崇拜。 “我没什么特长,唯听力过人。”他淡淡一笑,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五官中只有耳朵会开始越发敏锐起来。 “这特长好!正好一会儿杀了它给你补身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