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庄清和与谢云昭班师回朝,贼匪头目刘书君等五六人皆被下了大狱待审。皇上在宫里为他们办了庆宫宴,喝得酩酊大醉,许多大臣都被皇上亲手灌了酒,也不知他为何这般高兴,就因为剿匪胜利? 谢云昭也是回府后才得知谢云婳差点被逼入宫的事,虽然对就这样交出了传承很是不甘,但想到至少换了妹妹平安无事,他也没说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筹划起开春后的成亲典礼。 庄清和一回府,阿七就向他汇报了暗器门罗生手等的铸造已近尾声,待全部完成,庄清和可抽时间亲自检测。 不过眼下他还是更想先见一见朝思暮想的姑娘。 还是那棵老树,那个站了好几个月的枝桠上。庄清和再度见到秦婉初,她正在试嫁衣,大红色,一片喜庆,绣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出自秦婉初自己的手。 “姑娘,你真美。”洛儿不住感叹。 这时秦节悄悄领着谢云昭进院,他悄无声息推开门,少女正拿着自己的凤冠在那儿给洛儿演示:“一拜天地......” “这么急不可耐,就拜上了?”谢云昭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大跳,转头见来人是他更惊:“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娘不是说不许你成亲前上门吗,也不许我去谢家。” 他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我收买了秦节,他从后门悄悄带我进来的。” 秦婉初偏头剜了秦节一眼,秦节笑了,跟洛儿招手说:“我们先下去了,姑娘和谢少爷说话吧。” 秦婉初跺了一脚:“秦节这个叛徒。”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想我来啊。”谢云昭一脸不满的样子,“亏我宫宴一散就紧赶慢赶来见你,可知这一个多月,我对某人可是想得肝肠寸断。” 秦婉初听得捂嘴直笑:“这么严重,那让我看看,肝肠断没断,没断就打断。” 谢云昭作势就要脱衣服:“好啊,你可检查仔细了,反正要成亲了,干脆今晚我就不走了,你的床还睡得下我吧。” 秦婉初听得脸刷的一红,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穿好衣服,胡说八道什么呢。” 谢云昭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阿初,你穿嫁衣的样子真是好美啊,成亲那天岂非要把我迷死。” 秦婉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突然,谢云昭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你对她仅仅是生活赐予的刚好;而不是浓烈缠绵到无法替代的爱情! 呃,真是魔怔了。谢云昭暗自咬牙切齿,他搂着秦婉初问:“你爱我,你是因为爱我才嫁给我的,对不对?” “不是因为没有选择;不是因为从小定亲;不是因为我还算不错......” “你在说什么?”秦婉初不解地看着他,甚是不明。 谢云昭一脸委屈,眉目紧皱,他靠着秦婉初说:“我要你跟我说,你爱我,很爱很爱我。” “好好好,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最爱的人。”秦婉初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人家都说成亲前女孩子很容易胡思乱想,甚至会恐婚;可我怎么觉得好像你才是胡思乱想那一个。” 谢云昭亲了她一口:“可能是吧,反正,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所以阿初,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屋里紧紧抱作一团的两个人甚是刺人心目,庄清和除了感叹爱上不该爱的人,也无从怪谁,落寞的离开了。 第二天,上安发生了一件杀人案,朝野内外震动。 平昌王在岁和寺遭遇一帮不明蒙面歹徒袭击,身首异处,死状凄惨。据说他是去看望常年生病寄住在寺里的小女儿安浅郡主,结果正好碰上歹徒袭击岁和寺,为护女儿,才命毙寺中。 而安浅郡主被人找到的时候衣衫不整的被扔在菜园子里,不知道是被人侵犯了,还是跟歹徒纠缠而被扯坏了衣服,但好在虽奄奄一息,终究还有一口气在。 听闻消息,庄清和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他胡乱披上官服便往宫里去了—— 通勤殿里,庄荣渊哭得眼花鼻子乱,趴在殿下哀恸不已:“皇上一定要为我父王报仇雪恨呐,不仅是我父王,整个岁和寺都被那些歹徒翻得乱七八糟,砍杀了十几个和尚,简直就是穷凶极恶。” “胆敢在天子脚上犯事,还杀害皇亲国戚,简直就是在挑战朕的威严。”皇上哼声,安慰说,“世子不必伤心,皇叔的仇,朕一定会报。” “给朕宣大理寺。”皇上一拍桌子,“朕要命他们三天之内务必找出真凶,简直反了天了。” “皇上,儒诚王来了。” “老五来了,宣。” 庄清和进殿,先看了一眼趴跪在地上的庄荣渊,庄荣渊也暗中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深沉而复杂,清明却又可怕。 庄清和行了礼,说:“皇上,臣突闻皇叔噩耗,岁和寺惊案,可否让臣参与协助大理寺共查此案,早日擒住那伙歹徒。” 皇上眉头动了动,突然殿外响起了太后的声音:“老五就不要掺和这事了。” 皇上忙命人给太后搬了椅子,太后坐定后,说:“据闻是觊觎岁和寺真经的一些流徒,估计杀人的时候也不知道平昌王身份,不过大理寺必会查清一切,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太后将庄荣渊从地上扶起来,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