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在尸山血海里翻找了大半天,始终没找到秦婉初和谢云婳,垂头丧气地出了谢府,这时顾川已经赶着马车过来,冒着大雨给顾师拿了伞来:“叔叔?” “算了找不到了,我们也不能再耽误了,先走吧。”顾师爬上马车,却见马车内空无一人,他转身看向顾川,“人呢?” “什么人?”顾川左右一看,甚是疑惑,“我来了之后就一直遵从你的吩咐等在这里,一个人也没见着啊。” “我之前明明......” 顾师想说什么,可仔细一打量才发现,此马车与彼马车很有些不同,暗夜,大雨,让人忽略了很多东西,也容易弄错对象。 “叔叔?” “你过来时可以有看到马车离开?”顾师忙问 顾川摇头。 顾师一拍额头,这下事情弄大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秦婉初和谢云婳找不着也就罢了,谢云昭也被他给弄丢了...... “走吧,回去了。”过不多时,顾师爬进了马车不再说什么。 顾川一头的雾水:“叔叔,我们就这样走了,什么也不做了?” “做什么?”顾师冷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秦婉初虽然是被林舒望所救,却是被京兆尹的人给带走的;而之后又被闻讯赶来的内侍总管直接领走,说是天子要直审此案。 再之后,秦婉初并没有见到皇上,就被直接扔进了阴暗潮湿的天牢。不过看在她是要案重犯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个独立单间,四四方方的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过为限制她行动,在她未醒来之前就被直接绑上了十字架。 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她脸上,她在迷蒙中渐渐转醒,隐约听到有人在旁边说:“那边那些人已经打好了招呼,上面的意思是务必尽快将此事落定,最好是今晚就让她签字画押。” “那直接写了伏罪状,强行让她按了手印不就是了事了。” “不行,事情惊动了羽林卫,林舒望那个楞头青已经把事情捅上来了,只怕过不稍时就会派人来协查,他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不好辞却,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就在秦婉初还一雾水弄不清情况之事,突然一根浸了盐水的长鞭狠狠甩在了身上,虽然那身华丽漂亮的喜服还在身上,可即便隔着好几重的衣服,她还是霎时痛叫出声—— 那些行刑的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秦婉初狠狠鞭刑伺候一顿,待打得秦婉初叫痛的声音已经虚弱下去,才有人走过来捉住她下巴恶狠狠地说:“秦三姑娘,那些黑衣蒙面人已经招供,就是你因不满婚事串通他们,于成亲之夜犯下屠府大案,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供画押,少受皮肉之苦。” 秦婉初一张小脸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犹为惨白,浑身的辣痛令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几欲说话却又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又不笨,自然能猜出几分事情的真相。她突然冷笑朝那人脸上啐了一口:“无耻。”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 秦婉初被送下大牢顶罪,而另一边被带走的谢云婳,此时却被关在一间装饰华美的房间里,这里一切尽善尽美,摆设陈列皆是上品。可眼下的她根本无心欣赏这些,恁她在屋里如何喊叫拍打,就是没人给她开门,她也出不去。 直过了大半夜光景,本来就中了化功散的她已经快虚脱了,只能倚坐在门边无力哭喊,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双明黄攒金丝描龙纹的靴子出现在她眼里,她顺着看上去,天启帝一袭明黄长袍双手背起大摇大摆地进屋,他从背后拿出一碗热气乎乎的馄饨放到桌上,说:“你叫了大半夜,累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是你......”谢云婳认出了他,一脸的惊讶,只瞧着那一身装扮,她有些失神,“你,你到底是......” “看来这回你总算是记得朕了。”天启帝冷笑一声,走过去扶起她。 “你是皇上。”谢云婳一惊赶紧又跪了下去,“臣,臣女参见陛下,此前不知陛下身份,多有冒犯......不对,你怎么会......” 她分明是被那群黑衣人带走关在这里的,她惊愕地看向天启帝。 天启帝眸光深沉,冷笑:“别怀疑,相信你的猜想。” “......你?”谢云婳整个身子软倒下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直是摇头,“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启帝却不以为意:“为什么不可能,你们秦谢两家不是早就知道从先帝起,你们就已经遭到猜忌,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朕会像先帝一样畏首顾尾,难以下手吧。” 谢云婳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如有十万只蜜蜂一起蛰了她的脑仁,痛,好痛,万分的痛。 她捂着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为什么,我爹和秦伯父那么忠心,你为什么?” “忠心?”天启帝哈哈大笑,“与其说是忠心朕,不如说他们更忠心当年朱帝留下的遗言罢了,况且你秦谢两家一直在暗查当年我庄氏称帝的背后真相,此举为何?还敢跟朕讲没有二心。” “可是我们已经把两幅传承图都交给你了,你到底还想要我们如何?”谢云婳不受控制地朝他嘶吼起来,任泪水在脸上决堤,她真的心痛啊,替秦谢两家不值,竟为这样的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