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在桌旁坐下,说:“那日醒来我有些失态,如果说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话,王爷不要往心里去,不过诚如你说的,我如今确实没有谈儿女感情的心情,更无暇去想这些。” “但有一点我心里是很明确的。”她说,“我感谢王爷救了我,可是我已是谢家妇,云昭尸骨未寒,我如何能转头再嫁他人。王爷的情意恕婉初没有那个福份享受,不如给我一纸休书,早早理清了这关系,也免得......” “他已经死了。”庄清和看向她,目光变得有些清冷,“秦婉初,我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比得过谢云昭了,因为他死了,俗话说得好,这世间只有永远失去的和最难得到的才是最令人心动和眷念的。” “但他死了就是死了,要陪你走完这一辈子的人,注定是我庄清和。”他走到她面前,冷眉寒目盯着她,“你听清楚,我没有逼你现在就接受我,所以你大可不必拿这套说词来拒绝,我费了多少心血才让你来到我身边?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走吗。” 秦婉初没见过他这副神情,一时有些怔然,她偏过头去,却说:“可我心里想着他,却又和你生活,我注定无法做好你的侧妃,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此霸占着你身边的位置,这对你也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现在心里难过才这样说。”庄清和道,“如果谢云昭泉下有知,他会不会也想让你得到幸福,而不是因为他一生活在困苦和孤寂中。” 秦婉初愣住了,不得不说庄清和这话让秦婉初一下子就回到了新婚当晚,谢云昭满身是血扑进屋来,他抓着她的手最后跟她说的话,却是让她无论如何要去寻找庄清和,还说只有把她交给庄清和,他才能安心。 秦婉初本来好几天都没哭了,可突然这一下又哭了出来。 庄清和好似是看穿了她,紧接着又说:“回朝之后我特意问过林舒望,他说是你引导他,让他写信告诉我上安发生的一切。” “阿初,你知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嘛,至少在你绝望伤心的时候你有想到我,这证明你心里并不是全然无我。”庄清和拉住她的手说,“所以,别这么着急的给我们的关系判死刑好吗。” 秦婉初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不,不是的。我和云昭说过,我们要白首不相离的,如今他先我而去,我虽不能立刻同他去了,但至少我应该为他守身,王爷,这跟我是不是现在处在极度的伤心里没有关系,无论过去多久,我都是这个说法,我无法做你的侧妃,你放我走吧。” 庄清和苦笑一下,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后他说:“阿初,是我待你总是过于小心翼翼了,也许我不能太多顾忌。更不该非要去和一个死人争什么,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休书,休想。” 秦婉初一愣,只见庄清和已经转身开门离开了,她紧皱着眉头一脸难受。 这之后庄清和没有再刻意避开,开始变得大胆起来,秦婉初突然就发现自己那晚苦口婆心的找他谈话,好像起到的是反作用。 这日午后,沈玉华又带着好些药品来王府,说是听说了秦婉初苏醒,特意来看望秦婉初的。彼时庄清和正坐在她床边喂她吃药,虽然秦婉初不太想让他喂,但是他的眼神告诉她:我非要喂。 沈玉华不顾四喜阻拦闯进秦婉初的屋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侧妃醒了,很是替王爷高兴,所以忍不住想过来探望一下,王爷和侧妃不会怪我鲁莽吧。” 秦婉初对沈玉华这个贵女没什么印象,不太识得,除了觉得脸有点相熟,大抵是从前在什么宴会上碰到过吧,便也没觉得什么了。 庄清和端着药碗有些不悦:“本王好像之前就跟沈小姐说过吧,无事就不要到王府来,侧妃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实在无人能照应沈小姐。” 沈玉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见床边坐着的秦婉初,虽然一脸病态,素面朝天,但满头秀发归于一肩旁,柔柔弱弱的样子反添了几分清娇之态,她冒着会让庄清和生气的风险也要闯进来见一见秦婉初,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迷得庄清和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秦婉初好像并没有把心思留在她身上,她只是趁机去拖庄清和手里那只药碗,但庄清和显然看出她的意图,抓住她的小手握在他手心就这么钳制住她了。 秦婉初:“......” 庄清和看向沈玉华:“沈小姐无事就先回去吧。” 沈玉华有些讪讪的,碰了鼻子灰,尴尴尬尬的走掉了。 一出王府沈玉华才一脚踢在自己的马车车辕边上,气怒道:“她那是什么意思,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歹是打着去探望她的名义好吧,而王爷居然也就这么放纵她。” 丫头小筱赶紧安慰:“小姐还未来之前不就都知道是什么状态嘛,王爷宠这个侧妃那可是满上安都知道的。” “病怏怏的有什么好看。”沈玉华揪着手里的帕子怒道,“况且还是个二嫁妇,就算曾经贵为世家女,可如今也不过空有一个郡主头衔,无根无基......” 说到一半沈玉华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筱看着她家小姐,怔然:“姑娘......” “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沈玉华冷笑,“她秦婉初现在除了仗着王爷宠她点,根本什么都是没有,无足为惧啊;况且她新婚当夜遭遇灭门,这样的新妇说她命硬克夫都不为过吧,也只有王爷不嫌弃敢娶她,要是王爷有什么好歹也是她克的。” 沈玉华的心思无人知晓,庄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