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荣渊看着庄清和大晚上的牵着自己小媳妇的手一前一后入了他的王府,端给秦婉初的茶他先喝了一口,然后就对着平昌郡王府的下人摇头吩咐:“茶太苦了,换杯菊花来。” 庄荣渊翻了个白眼:“你们夫妻两个跑到外面去游山玩水,我却在这儿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查事情进展,你们不觉得心里亏得慌吗?” 庄清和不以为意:“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谢云婳的死活,还用我来明说?为我们查?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秦婉初赶紧拦住庄清和:“你们别吵了,王爷,阿和已经把之前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你呢。” 庄荣渊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婉初,凑过脸去问:“那五嫂打算怎么来谢我?” “......严格来说,我只是阿和的侧妃,你不能叫我五嫂。”秦婉初别过脸去。 “别啊,庄清和可说了,除了你谁都不会再娶了,那你不是我五嫂是什么?”庄荣渊嘿嘿一笑。 旁边庄清和伸手覆在庄荣渊脸上一把把他推开去,然后坐到二人中间,说:“别磨蹭,说正事要紧。” 关上房门,庄荣渊这才说道:“这几日我几乎天天宿在风月阁里,暗线明线,甚至是我在那儿的相好的,能查的我可全都查了。” 庄清和和秦婉初认真的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风月阁是三进大院,最外的待客大院有四楼,二院三楼,三院也是三楼,最里面大多是给风月阁里自己人住的,二楼左边拐角的一处大房间据说是他们风月阁的禁地,除了崔季桓以外,就连风月阁的妈妈也不能随便涉足。” “我的人查到那间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进出只有一个丫头端水递饭,曾有人见过里面住着一个美人,但从来没见她出来过,只偶过几天崔季桓会来一趟,不过据查崔季桓每次都是带着另一个公子哥同来,他不会进那间屋,可这个陌生的公子哥每次都会在那间屋停留到深夜,甚至有时天亮才走。” “时间一长,风月阁内部也有不少的传言,有说那屋里的美人是崔季桓包养的外室,也有说是崔季桓替别人养的女人,但总之崔季桓对她十分重视,派去伺候这个女人的丫头是崔府的死契心腹,曾经风月阁的妈妈瞥见那女人长得美还曾试探崔季桓想让她出来为风月阁迎客,但被崔季桓重扇了几个耳光,很不客气的训了一顿。” “也是自那以后,风月阁的人都知道,那个被关起来不见天日的女人,谁都不敢打其主意,而那个女人严格说起来连崔季桓也没有见过,她在那个屋里除了伺候她的那个丫头应该也就只见过那个偶尔来看她的公子哥。” “看守换值是什么时候?”庄清和问。 “不用打这个主意了,他们换值也是当面换,中间没有给那间屋留出任何的空隙。”庄荣渊说,“而且屋里一直有崔府那个丫头守着,即使是那个丫头不在的时候,也一定是那个公子哥在那屋里。” “也就是说,密不透风。”庄清和皱眉。 庄荣渊点头:“没错,我曾收买过一个酒客让他故意闯到三进院去试试路,但是才到二楼,那些守卫就冲过来杀了他,可以说看守这件事上他们收到的命令应该无论对错,格杀勿论。” “那岂不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秦婉初咬牙。 “崔季桓是个聪明人。”庄清和说,“把谢云婳从庆合宫转移出来,没有选择空旷无人的偏僻宅落安置,却反而把人扔进了全是女人的青楼,风月阁这种地方,一旦乱起来会引发的恐慌和危机可想而知,他料定我们就算是查到了,想动手一定会投鼠忌器,可一旦被他闻到风吹草动,只怕下一个转移地点早就已经被他想好了。” “看守的有几个人?”秦婉初又问。 “门口只有两个明着的守卫,但我的人暗中观察了一下,三进院里从洒扫的丫头,到劈刀的伙夫,甚至是园丁,每个人都是崔季桓派在那儿的暗桩。” “为了守谢云婳,倒真是难为他了。” “不,他估计也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吧。”庄荣渊冷哼,“他清楚一定会有人暗中查立春血案的真相,也一定会有人发觉谢云婳没有死,自然就会去救她。” “你怎么想?”庄清和看着庄荣渊,问道。 “想要制胜,这次只能出其不意。”庄荣渊说。 秦婉初紧紧握着手,她说:“既然天启帝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那我们这次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两位王爷同时看向她,她眸色里映着桌上那盏油灯,灯光反射出她脸上果决凌厉的模样。 她说:“我有一计,只是需要动用阿和的罗生手们。” 七月底的天气,流火星光,从早到晚都是炙热无比。风月阁里每天都人来人往,纸醉金迷,这个时节的姑娘们越发穿得少,轻薄的一层纱衣往身上一披仍还要往肩下一挎再挎,越是这样,越是引得过路的少老爷们心痒难耐。 这日傍晚,难得看太阳下山终于有了点凉爽的意味,姑娘摇着手里的美人扇伺候着旁边的爷们喝酒,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呼叫起来:“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有个小厮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说:“不好了,旁边酒馆着火了,恐马上要烧到这边来,大家快逃啊。” 一听这话,众皆一慌,刚刚还满座笑语,丝竹管弦的宾客们,如今都作鸟兽散,一窝蜂你挤我,我挤你跑到了街上去,就连二楼三楼上还在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