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外命妇的面,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候,太后自然不许天启帝胡来,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天启帝还如何撑得起这九五之尊的名号。 太后着急怕事情扩大,一路飞急火燎的朝永合宫去了,直把秦婉初和容妃远远甩在了身后。 秦婉初其实也怕事情变成真的,拽着容妃拖慢了步子,容妃倒比她急:“你的人怎么回事,眼看已经从太后手里脱身,这不是又给太后把柄吗?” “娘娘,烦你找人通报一下阿和吧,这件事非常重要。”秦婉初压低声音说,“只告诉他丫头有难,他就明白了。” 容妃眉头一紧:“一个不懂事的贴身侍婢罢了,到时候看情况不对自然舍卒保帅,何需专门通报王爷,难道你连......” “她不是普通丫头。”秦婉初急忙打断了她的话,眼露焦急,若当真只是普通丫头,勾引帝王一心想攀龙附凤什么的,那倒好解决了,可偏偏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 容妃怔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是赶紧转头看了身后的依兰一眼,依兰立刻心领神会,扭头往旁边的小岔路去了—— “趁着还未到永合宫,你赶紧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容妃怒道。 秦婉初咬牙:“这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卫氏后人,无论如何,一定得想法子保住她。” 容妃脚步一顿,她深得帝宠,天启帝有时候喝醉了也会跟她说两句,自立春血案之后,他一直就在找寻卫氏后人,江原爆发了光复军起义,他给河中侯下的命令也是在剿灭反军时注意是否有卫氏后人动向,且卫氏后人必须活擒。 两个人的脸色都一时变得极为难看,脚下生风,加快了步子。 而永合宫里,天启帝兽性大发,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扯着卫知柔的脚踝说:“你放心,只要你伺候得好了,朕封你做美人......” 卫知柔顺势双手勾住了天启帝的脖子,袖底的匕首一点点显现,她笑着说:“不,我才不要做什么美人,我要当皇后!” “哈哈哈,你胃口可真大啊,想当皇后?那就要看你有多大本事了。”天启帝将人压进床内,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解带。 卫知柔看着身上色急的男人,眸光闪过寒色,匕首已经在天启帝后脑勺亮出,她说:“我可是只当皇后的......” “皇帝。”突然一声厉喝,两个小太监在太后的示意下破门而入,紧接着太后闯了进来,重重帷幔遮挡着最里面的大床,但烛火摇曳里也清晰可见床上纠缠的两条人影。 “放肆。”太后快步进去,一路宫人们撩帘子都是来不及。 卫知柔要心道不好,立刻收了匕首,天启帝也怒从中来,起身下了床:“母后......” “啪——” 天启帝还没来得及抱怨,太后响亮的一掌已经狠狠甩在了床上刚坐起来的少女脸上。 五个手指印像粗大的红萝卜似的,立刻在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来,越来越肿,越来越红...... 卫知柔从小吃了很多苦,但也从来没有谁把巴掌这么凌厉的挥在她脸上,卫知光一向疼她,从小挨打的事都是卫知光挡在最前头。 她被这一掌打得有些晕头转向,捂着刺痛的脸她恨恨的瞪向那个一身华贵的老女人,嘴角渗出了鲜血。 “好个贱人,勾引皇帝,秽乱后宫,现在还敢拿眼瞪哀家,来人呐。”太后本就在火头上,一声厉喝,连天启帝也退到一边,不敢吱声了。 “太后息怒。”秦婉初也赶来了,几步抢到太后脚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都是妾身教导无方,才让这丫头冲撞了皇上,求太后看在王爷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看着秦婉初整个人都俯在了地上,满是委屈求全,卫知柔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也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到秦婉初身后:“奴婢死罪,皇,皇上说喜欢奴婢,奴婢实在拗不过他,求太后饶命。” “贱人,当着太后的面还敢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勾引朕在先,若非太后及时赶来,今天恐朕就要犯下大错。”天启帝倒也不傻,看清这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的形势之后,立刻就狠狠给了卫知柔一个窝心脚,将人踢翻在地。 卫知柔死咬着后槽牙,强忍着爬起来跟他们真刀真枪打起来的冲动,开始眼睛哗啦,一个劲儿的哭。 “皇上恕罪,她也是头一回进宫,并不懂宫里的规矩,想着事事依从总不会有错。”秦婉初忙护住卫知柔,“并没想到会冲撞天子。” “侧妃。”天启帝看着秦婉初,眸光动了动,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多深的印象,记忆里上一回见着这秦家幺女好像还是去年花灯节那晚。 不过秦婉初的闯入也让天启帝一时回想起了秦家的事情,以及太后召她入宫的真正目的,天启帝语气放缓了一些:“王府就是这样训导下人的吗?虽然这事与侧妃无关,但到底是侧妃的人,侧妃说该当如何?” 容妃眼见这尖冰利刃的当头,赶紧扶着额头说:“皇上,臣妾头好晕啊,站得久了身子也乏得很。再天大的事不如还是回华东宫正殿里说吧!” 好歹给个缓冲啊,也算是拖延一下时间了,容妃轻轻靠在天启帝身上,天启帝哼了一声,抱着容妃的腰说:“你本来就容易头晕,如今又有孕在身,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不参与的好,让宫人先送你回去吧。” 太后也在一旁哼声:“容妃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