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只管俯小就低,哭着求情就好了;而分析局势,如何权衡的事情就交给容妃来说,只有这样才不显得突兀。 只是秦婉初没想到跟容妃头一回见面,配合起来会如此得心应手,她说完了话才在想容妃该开口了,那头容妃就真的开了口,说的还都是秦婉初心里想的,她暗暗看了容妃一眼,容妃也正好看过来,二人极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容妃也头疼的,本来这件事按皇帝的风格打杀了卫知柔就是最好最快的解决方法,偏秦婉初说这丫头不能有事,只能救不能杀,倒是为难她,赶鸭子上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秦婉初是个很趁手的队友! 皇帝听了容妃的话,眉头一紧,似乎没想到杀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会扯到这些事上头。 太后其实倒一早就捏了好几次眉心了,显然就算是容妃不把这些话摆到明面上来,太后也早就察觉出了,不然一个小丫头而已,在永合宫就杀了。 “容妃说得有理,本来是哀家召的侧妃进宫,这事也确实是个意外。”太后皱眉,她总不能说是秦婉初早有谋划吧,那也太蠢了。 天启帝哼了一声:“但是老五御下也太不严了。” 呵,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乱放厥词,秦婉初真真是看不惯这昏君作为。从闯进永合宫到现在秦婉初一直都跪着,也没有抬头看皇帝,她也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更害怕见到这个罪魁祸首自己会忍不住,若跟卫知柔一样失了理智,做出些不能回头的事情,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就算是死罪可免,活罪亦难逃。”太后哼声,“拉出去杖五十,剃光这贱人的头发,发到城外青城寺做姑子,永生永世不得回......” “且慢。” 秦婉初听得怔怔的,五十杖,这还不是变相要人命,还剃光头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刚要打断太后的责难,不想门外响起了另一声清喝。 众人惊讶看去,只见庄荣渊负手而来,笑嘻嘻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红盒子,他径直入了殿上,向皇上和太后行了礼,又说:“臣许久没有进宫给太后问安了,今天正好得了一套上好的胭脂,想着太后一定喜欢就赶紧送来了,不成想华东宫里竟这般热闹。” 卫知柔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地,而且从永合宫出来秦婉初也跟她递了眼色,让她最好不要再开口,所以她只一直跪着低着头等着命运的宣判,听到五十杖的时候她已经在心里暗暗计较着一会儿到底要怎么逃跑。 可是她一直算不出一个很好的计划来,毕竟皇宫之内,她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秦婉初的,总不能拉着秦婉初一块枉死在这里吧。 正当心头发慌之时,他来了,看到他长身玉立站在自己旁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上头的太后,眉眼里都是笑,但负起的手却在悄然跟她比划,她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不少。 秦婉初也心中一定,知道是庄清和安排的,不管来的是谁,至少他们一定是有计划的了。 不管如何,总好过她在这里拼命求情的好,说实话跪在仇人的面前不仅不能一血前耻,还要如此俯小就低的救饶,这种感觉真的令人很不好受。 太后命人接过了庄荣渊手里的盒子,眼里堆着奇怪不明的笑容:“渊儿倒确实是个极少来宫里的,怎么今天就这么巧?” 太后眼里闪过狐疑,本以为庄清和会来,如此的话倒可当面一问伤情甚至可以借机让庄清和回朝中理事,毕竟很多起义还需要他从中调和人手,军机处没有他在,很多军务堆积如山,皇帝的话也并不大好使了。 但没想到庄荣渊竟然会来,这太令人意外了。 庄荣渊笑嘻嘻的,低头看了下地上跪着的两人,惊讶的呀了一声:“这是......儒诚王侧妃啊!哎呀我不是听说侧妃身体一直没怎么好全,不能长跪的,太后啊这是什么事非要跪着说,不如先让侧妃起来,要是王爷看见了那不得心疼死。” 说着也不管太后发话不发话,径直去扶秦婉初,秦婉初暗吐了吐舌头,这个庄荣渊说话真是没大没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侧妃赶紧起来吧。”天启帝发了话,“事情非你之错,确实没必要为了个丫头一直跪着。” 扶起了秦婉初,转头庄荣渊才看向卫知柔,他眼睛里一亮,笑得更开心了,一把就将卫知柔抱在怀里:“啊,柔柔,是柔柔,是我的小柔柔啊,太好了,我还当我见不到你了呢。” 某郡王不顾礼仪的抱着一个小丫头在华东宫的正殿里头开心的转圈圈,还是转圈圈,继续转圈圈...... 嘴里不住的倾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那日你推我出门,我好难过,这些日子一直不见你,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我都快想死你了,每晚做梦都是你,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躲了。” 众人:“......” 怎么说呢,别说太后和天启帝比较懵圈,就是容妃和秦婉初也有些理不清思绪了,就庄荣渊这救人的把戏吧,永远令你猜不到前后。 “郡王爷。”太后清了清嗓音,“注意你自己的言行,这可是在宫里,别把你在花楼的那套都带进来了。” 都知庄荣渊是个纨绔不羁的浪荡子,从来没规矩,多年来无论王府里不是宫里也都由着他,并没有过于束缚。 因为从前在王府,平昌王希望儿子不要那么拔尖出头;而在宫里,太后和皇帝都巴不得平昌王唯一的儿子养废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