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床上对面而坐,庄清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她显得有些局促,语气都因此被刻意压低了不少:“我自然也不想的,但是......如果......” 一时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庄清和看她这副模样便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笑着问:“你今天去见叶千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秦婉初双手一个劲儿扣着被子的一角,再用点力都要把里面的棉絮扣出来了。庄清和忙抓住这不安份的小手,认真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说我也会去问安浅的。” 秦婉初被他这么一问,突然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委屈难受,她眉头一皱欲哭无泪地说:“我我我好像闯了个大祸......” 相比儒诚王府里安静协调地沟通,赵府大院的一角,赵楚平的院子里却并没有如此美好。 下人们都被赶到了屋外不许进来伺候,金铃柞在廊下脚步焦急的来回徘徊着,屋里又一度传来打砸的声响,随后是他们少夫人的一声惨叫,满院的下人个个低眉顺眼随这惨叫声抖肩,害怕让他们没一个敢抬头张望的。 屋里早已是一片狼藉,便是赵楚平最爱的几幅画作也被摔在了地上,叶千茗被他重重推倒在满地渣渍碎片的碗砾中,那是她精心给赵楚平熬来的药,不过他还没喝一口就被摔在了这地上...... “和离。”赵楚平冷哼了一声,盯着地上满掌鲜血的叶千茗,她正害怕的朝身后退去,赵楚平则一步步逼近,直到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跟我提和离?” 叶千茗这一年多的逆来顺受,让赵楚平早已习惯了他这个胆小怕事的妻子,甚至有时候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叶千茗喜欢着另一个男人嫁给他,本来就是对他的不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叶千茗对不起他,自然为他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他无论怎么对她也都是她该承受的。 但今天叶千茗竟然开口提了和离,这让赵楚平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叶千茗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泪水从眼角滚落,她甚至有一刻在想如果这个时候就这样死掉,也许也不错。 可是下一刻她又想到了秦婉初,想到了年事已高的父母......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丈夫,拼命咳喘了几声道:“楚平,我们过得并不幸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恨我,这些我都理解,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非要日日相对,徒增怨恨,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不好吗?” 赵楚平眉头一紧,他竟从来不知道这不喜开口,从来一天跟他说不到两句话的妻子,今天竟变得如此多言,而且还巧辩。 他冷笑:“你这么有骨气,当初怎么没直接拒绝赐婚?如今才想起来后悔,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叶千茗缩在桌角边不敢看他,他微一抬手她便本能的再一缩,生怕这是又一掌朝她身上劈下来。 赵楚平伸手强力扭过她的脸来,道:“说吧,今天去岁和寺是不是见了不该见的人?” “和离是我一早就想好的,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我们可是皇上赐婚,你想和离就能和离吗?”赵楚平冷哼,“还是说你终于敢大胆的承认,觉得我只是一个庶子,根本不会有前途?” “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叶千茗急忙摇头。 “没有?”赵楚平嘴角一歪,“叶千茗,真当我不知道你躺在我身边心里都在想什么吗?是啊,我没有你的初恋情人那么高贵的出身;没有他有才华;没有他有胆魄;什么都比不上他,嫁给我委屈你了,你心里魂牵梦萦也无可厚非。” “不过我就奇怪了,就算是跟我和离了,你又能如何?下黄泉去找他吗?”赵楚平冷冷地盯着她。 叶千茗别过头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赵楚平每次打她总要拿秦修然出来比较,但每一次听到赵楚平说这些话,叶千茗心里的痛苦便又沉重了几分,她也会想,如果是秦修然,他定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无意间低头戚戚感然的这副模样无疑是在告诉赵楚平,她确实是想到了那难忘的初恋,这副态度让赵楚平内心的怒火越发旺盛,狠狠一脚踢在她身上将她踢翻在桌下,她痛叫着一路爬开躲他,他一路在屋里追着打她,直到将她按到了地板上,抓着她的头发,一下两下,五下十下,狠狠的将她的头往地板上磕...... “想和离,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赵楚平冷哼,因为庶出的缘故他在赵家无数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如果他院里再闹出夫妻失和的事来,嫡母那头就更有的是把柄拿捏他,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屋里。”赵楚平抓着她的头发,不顾她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我会告诉祖母说你生病了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见,至于每月去岁和寺祈福的差事,就交给三房那头吧。” 他不爱她,甚至恨她。赵楚平曾亲自对她说过,每一次见到她,都像是老天爷在清楚的告诉他这就是他身为庶出没有选择的婚姻,无从拒绝,换言之,叶千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赵楚平不能抵抗的自己的命运的印证。 他恨这印证,所以每一次虐打都能让他内心得到极大满足的释放。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叶千茗一直以为自己提出和离,他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就算会觉得惊讶,但细想一下,这对他们两个都有利啊。 赵楚平扔下叶千茗站起身,一时间这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