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并没有急于去忠勇伯府,因为庄清和知道如果要去找叶大人谈,那就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这不仅仅是要说叶茗和离的事情而已。 事情拖到四月底,对外夫妻两个成日的游手好闲,今天逛古庙,明天赏花船倒是过得十分惬意。 只是私下里庄清和把最近一年里赵楚平的行迹都摸得一清二楚,暗中很是捞了不少证据在手里。 其实一开始庄清和找上赵楚平的那天,赵楚平也曾怀疑过叶千茗想和离的念头是不是秦婉初怂恿出来的,但是留意了好几日又没再见儒诚王府有什么动静,那夫妻两个除了天天人前人后不留余力的秀恩爱,什么正事也没干过。 赵楚平也就没再在意,反正小半个月过去了,叶千茗被自己关着,也没出过门,没见过谁,一切都很平静。 “侧妃。”四喜拿着一封信笑嘻嘻的进屋。 秦婉初只穿了一件轻纱薄衣靠在美人榻上,双腿随意地放在美人榻另一头庄清和的身上,手里捏着个啃了一半的桃子,看着四喜进来指了指盘子里刚洗出来的桃子:“吃桃子吗?”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秦婉初在府里几乎没穿过鞋,衣服也是越穿越少,因为她,庄清和从半个月前就下令除他以外府里任何男丁都不许再入后院,秦婉初就变得越发放肆了。 像今天这种美人卧怀的场景,四喜几乎天天都会看上个十几二十遍,早就为他们的不知羞耻习以为常了。 庄清和剥了颗才从岭南送来的新鲜荔枝塞到她嘴里:“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秦婉初包着满嘴的果肉,直是点头:“甜......再给我剥几个......” 四喜翻了个白眼,把信递给秦婉初:“门房那边刚收到的信件,说是您的。” 秦婉初拿着信,上面写着:阿初亲启。 字迹十分熟悉,秦婉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头便蹬蹬蹬进了里屋。庄清和皱眉:“谁的信?” 四喜摇头:“不知道啊,不过......好像十天前侧妃有寄过一封信出去。” 庄清和走到隔帘处,正想进去瞧一瞧,又听外头传来庄荣渊的声音,他这才想起今天下午他们约好了要去地下试练场看天字军的演武比试,这次是为之后的起事做足最后的准备,二人都十分重视。 庄清和便倚在门边冲坐在梳妆台前的秦婉初道:“别忘了晚上要去忠勇伯府。” 秦婉初头也没转一下,只点了下头:“我知道,不可能忘的。” 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不希望给赵楚平反应的机会,自然不可能忘记。 庄清和眉头微紧,也不知道谁的信她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晚上—— 忠勇伯府掌灯得早,因为近两年叶夫人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所以都休息得早。不过叶大人却是老当益壮,常常待夫人歇下了还会去园子里耍两枪。 听闻儒诚王夫妇来时,叶大人正在园子里耍枪,他很震惊,因为跟儒诚王府平时也不大走动,没什么重要宴请,两家几乎没来往,朝堂上叶大人也早就淡泊了。 追溯上一回两家来往,还是一年前秦婉初入王府时,因伤重难治,叶大人因着与秦家的旧情,着实不忍,派人送过补品来,但也没有亲自前往探视,毕竟那时候立春血案甚嚣尘上,庄清和的做法又实令人捉摸不透。 而且又正好是在叶千茗与秦家退婚后不久,叶大人虽不说心中有怨,但叶夫人多少还是难受的。 “叶伯父,久未见您,您还是这么年轻矫健。”秦婉初笑着迎上去。 其实与叶家的关系一直很亲近,只是后来许多事总是难如人意,才让人感觉现在关系越来越淡了。 “不知王爷侧妃驾临,有失远迎。”叶大人赶紧放了手里的枪,又吩咐旁边下人赶紧去厅上掌灯,奉茶。 秦婉初亲自扶着叶大人上厅,叶大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胳膊肘上轻拍了一下。 有些话不用说,秦婉初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用意。 她笑了笑:“叶伯父,我来看您,您高兴吗?” “瞧你这孩子说的,我自然高兴了。”叶大人笑着说,“整个上安都知道王爷待你好,对你是有求必应十分宠爱,如此,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安慰的。” 秦婉初点头,是啊,若是对于这件事而言,她父母确实是可以安心的。 在花厅里坐下,庄清和问他:“还不算太晚,怎么没瞧见叶夫人?” 叶大人苦笑一下:“上了年纪的人总难免今天这儿痛明天又那儿不舒服的,所以她都休息得比较早,还没有问王爷,晚上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叶大人其实猜没什么要紧事,毕竟庄清和是带着秦婉初一起来的,若真是要说什么公事,秦婉初应该就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伯母身体不舒服?”秦婉初忙问,“那我们来会打扰到她吗?” 叶大人摇头:“无碍,只是丫头说她已经歇下恐不好......” “既然伯母已经睡了,就别惊扰她。”秦婉初看向庄清和,“其实我们来......是为了千茗的事情。” “千茗?她怎么了。”叶大人不解。 庄清和反问:“叶大人还记得上一次叶千茗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叶大人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