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他们根本无人在意。”秦婉初不知何时起了床,披了件外衣倚在门框边上冷笑一声,“婚是当初太后赐下的,如今和离岂非是打她的脸;况且太后也好,赵家也好,本就不愿失了叶府之助力。” 庄清和点头:“阿初说得没错,我看今天这场戏,赵大人其实也是聪明人,知道天启帝非明君,他们赵家难道就没想过更上一层楼吗,所以正是拉拢势力之时,只要你还在赵家,无论叶大人是自愿还是被迫,终究只能助他赵家一臂之力。” “说到底,还是权力之争。”叶千茗苦笑,“怪不得他一向不喜朝堂那些明争暗斗,宁愿偷得江湖浮生半日闲,无权无名过一生。” 庄清和一脸疑惑,秦婉初倒是听出叶千茗话里说的他是谁,她走过去握住叶千茗的手:“放心,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 “还能怎么办,把赵楚平都踩进了泥里,可太后却仍不松口。”叶千茗叹气。 “其实赵家不肯放了你,还有另一个原因。”清和说,“无论赵楚平如今被定性为多么德行有亏不堪之人,大不了就是成了赵家不再启用的弃子罢了,但只要他还是赵家人,与你的姻亲关系就有效,有利用之价值。” “再者无论外头流言多凶猛,只要最后终究没和离成功,赵家自然就会有另一套说辞对外,比如虐打是假,只是碰了两下而已;比如和离是假,只是有人故意中伤赵楚平而已。” “是啊,真到那个时候话还不都是他们赵家说。”秦婉初说,“如此一来便不会伤到赵家的面子,赵家那些还没有说亲的嫡子庶子们自然就不会因此事受到任何影响。” “但路行此处,如果我还回赵家的话,我往后的日子......” “当然不可能。”秦婉初忙抓住她的手说,“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再看你回那个狼窝了。” “只是眼下恐怕要打一个持久战了。”庄清和说,“太后今天说了很多的软话,甚至不惜在叶大人面前俯小就低,不迷让赵楚平和赵大人相继给叶大人道歉赔礼,一个上位者做到如此实不容易,所以太后断断是不会让你们和离的。” “但好在你提前离开了赵府,如今只要我们用些借口拖着不回赵府去,一直拖到我们天字军起事,到那时你就可以跟着叶大人名正言顺的归于天字军,不再受上唐法条制约,你随手一纸休夫,就可与赵家彻底撇清关系。” 秦婉初叹了口气:“这也是不得已之法,只是时间恐怕会拖得长些,我们还得多想些不让你回赵府的借口备用着。” 叶千茗握紧了手点头:“看来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就算我面上不再提和离,但只要我人不回赵府,实际上对大局也就没什么影响,更不可能会拖累我父亲,对不对?” 二人点点头,秦婉初拉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便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你回去的,而且天字军起事在即,短则一年半载,快则数月。” 叶千茗嗯了一声,她想了想说:“等过两天赵楚平如果再来,我就说虽然太后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我仍不相信,所以为了证明他确实变了,我要先在叶府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他真的诚心悔过我再说回赵府的事。” 庄清和站起身说:“理由什么的都很好编,重点是我们还是得防着赵楚平狗急跳墙,最好的你还是不要出面见他。” 叶千茗想了想也对,万一赵楚平强行要带她走,反而事情弄得更僵,别到时候本来他们叶家有理也被弄成无理,那就难办了。 庄清和看向秦婉初:“我们也回房去了吧,让叶千茗好好休息。” 秦婉初摇头,打着哈欠说:“你自己回吧,我这几天就跟她住了。” 庄清和脸色一紧,不太好看了,叶千茗忙将秦婉初推了过去,笑着说:“我哪要你陪,你还是回你自己房去睡吧。” 秦婉初愕然,正要骂她,庄清和已经拎着她衣领头也不回的把她拽走了。 秦婉初推开庄清和:“你弄痛我了。” “秦婉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庄清和冷冷的白了她一眼。 秦婉初嗫嚅了两句,庄清和凑过来盯着她:“一个人说什么呢?” 她忙摇头:“没......我没说什么啊。” “还有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今天会这么快的解决掉赵楚平的事情,其实太后也是不想在她生辰宴前发生任何的意外和令人不高兴的事情。”庄清和说,“她今天也用这个事情压制了叶大人,令叶大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才跟千茗提出这个长远的拖字战策?”秦婉初忙问。 庄清和点头:“眼下的局势,无论我们做什么,和离都没有希望了,之前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觉得只要把赵楚平的各种过错都抓一遍,令他反抗无能自然和离水到渠成,可却忘了赵家这个世家大族的根基。” 太后的强势撑腰,赵大人的不依不饶,一时之间庄清和又不可能会抓得到赵家的什么致命把柄,赵家小小一个庶子,根本奈何不动他们什么。 “如今赵家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我们暗中行事也需谨慎,若是因此事让他们知道我们暗中的计划,反而坏了大事。”秦婉初说,“如此缓一步,慢慢来也没什么不可,反正只要千茗不再回赵府,恁他赵府也没法。” 庄清和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她脸蛋:“这想法倒是跟我不谋而合。” 秦婉初哼声:“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