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只好站起身,在黑衣人的指挥下远离了庄清和,又一步步朝那些人走去。 “我也染病了,你们确定要我跟你们一起走?”秦婉初问。 黑衣人扔给她一套黑衣束装,说:“换上,这衣服能阻隔气息,到时候你坐马车。” 秦婉初看了眼那衣服,哼笑了一声,突然扬手朝那些黑衣人扔去一把黑乎乎的长条东西,那几人连连尖叫,有人说:“不好,是毒虫。” “该死。” 他们忙着去除被扔到身上的毒虫,待再抬头在,秦婉初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 黑衣人怒喝了一句,有人转身往山下跑去,领头的喝道:“慌什么?” “老大,这毒虫非同小可,要人命的。” “没看见都是些死虫子吗?” “谁知道是不是她扔过来时我们自己杀死的,但就算她扔过来时就是一堆虫尸体,这东西也是甚毒,小心为上啊。” “是啊老大,赶紧去关临镇找大夫拿点药是正经,据说要是三天内没有发病的症状那就没染上,要是三天内......” 诸人不敢再想,谁还管去抓秦婉初的事情,都朝关临镇跑去了。那领头者心想秦婉初也染了病,想也跑不远,迟早是具尸体,这样事情反而简单了,便也转头随大家一起走了。 连夜,秦婉初拖着庄清和换了地方。 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秦婉初将熬好的药一点点喂进庄清和的嘴里,一整碗的药连一点药渣也没剩下,都喂给了庄清和,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听天由命吧。 喂完了药,她终于再也撑不住,倒在庄清和的腿上彻底的晕了过去。 而庄清和再次清醒是在次日的中午了,阳光火辣辣的照在他脸上,令他有些不舒服,睁开眼见自己竟躺在树林外连接关临镇外村庄的一处田埂边上,左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右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秦婉初倒在他腿上昏迷不醒,他奇怪的不是他们改变了歇脚点,而是他竟觉得自己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将秦婉初慢慢扶起来,却见她脸上身上已经开始长出脓包来,他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你竟然醒了?”葛老不可思议的站在田埂的一端看着他。 庄清和不认识来人,直到葛老说清那晚秦婉初盗药的种种细节,他才清楚。 葛老又说:“大概人上了年纪,加上也曾深受毒疽此病之害,总是对你们生出更多的怜悯来,这几日我都悄悄的在远处看着你们,我帮不了你们,却也希望如果你们真的......至少能给你们挖个坑什么的。” 挖个坑?! 庄清和眉头皱了皱,是等着要埋他们吗! “不过这丫头是真勇敢。”葛老止不住的竖大拇指,连连称赞,“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跑进树林深处,生生割了自己的手掌,用鲜血吸引毒虫,那么多的毒虫一拥而上咬她,她竟然生生受着痛,一声不吭的杀虫。” “你知道那虫子咬到人有多痛的。”葛老说。 庄清和点头,当然知道,纵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当初被咬了一下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何况是她那般站着被几十条毒虫同时叮咬。 “我一开始不理解,可那晚看她忍着身上的痛研究那些虫子研究了大半晚,我渐渐也开始有些明白了。”葛老说,“她的想法有些大胆,不过细思之下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过于冒险,其实我内心里是不太赞同的,因为这种方法几乎等于是拿命相拼,不可取的。” “可我好像......” “你的症状开始减轻了?”葛老问。 他点头,葛老眉头一紧,看了一眼旁边的药炉子,庄清和抱着秦婉初说:“葛老,救救她,你既然全程都知道,也一定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 作为医者,不治之症有了突破,这是非常重要的发现,葛老自然也对庄清和症状减轻抱有极大的希望。 他在旁边生火开始熬药,一边挑捡秦婉初随意混在一起的那些药材,一边跟庄清和解释说:“世间万物大多相生相克,这毒虫既能释放毒液,那指不定自身上也有能控毒的部位,否则怎么解释它自己没有被自己的毒液毒死呢。” “所以我猜这丫头一定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冒险进林子,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吸引毒虫主动现身,并以此获取毒虫,就为了研究这虫子的控毒部位,只要搞清楚这一点,并将它的控毒部位用于我们的药方之中,说不定会有以毒克毒之奇效。” 以毒克毒嘛!庄清和忍不住眉头一蹙,原来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令她突然看到了希望,可是一想到她跑进林子受的那些苦,想到当时他迷迷登登中见到的那张疲累不堪,满是伤痕的脸...... 再看看现在躺在自己怀里已陷入沉沉昏迷的她,这张脸也不复往日的美丽光彩,取而代之是一脸的红色疙瘩,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甚至有些已经开始流脓,丑是真丑。 庄清和却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葛老熬好了药端给他,他亲自给秦婉初喂下,葛老又说:“昨天有一群黑衣人找上她,想带她走,是你们的仇敌吧。” 庄清和一愣,应该是那些人,怪不得他这一醒来便换了地方,定是秦婉初为了摆脱那些人不得已拖着勉强换的地。 “葛老,能详细的跟我说一下情况吗?”他问。 而就在庄清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