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安定。”庄荣渊在她旁边的石阶旁坐下,笑望着她,“你又变漂亮了。” “......”卫知柔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要是不不皱眉的话一定更好看。”庄荣渊却好像不理会她泛红的脸色,继续自顾自的夸。 “今天......谢谢你。”她说。 “怎么谢?”他凑上来问。 卫知柔被他弄得有些尴尬,他却又说:“我还记得上回在上安,我王府里,你跟我说你想要我家那张传承图,然后我就给你了。” 是啊,那次,卫知柔仅仅是开了个口,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她看着庄荣渊一时有些恍神,他虽然已不是上安城里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郡王爷,早已是掌握一方大权,可生杀予夺的主宰者,但对她,似乎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的靠近让她不由得加快了心跳的速度,她微咬着下唇说:“你,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立场,他若要夺传承图,完全合情合理,而且这儿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便是一向与自己交好的秦婉初,她也属于天字军,大局面前只怕秦婉初也未必会帮她,所以,他若要来硬的,她毫无胜算。 “你刚刚说你要谢我。”他笑着说,“不如,便把你那张传承图送我当谢礼呗。” 四目相对,他眼里都是轻松愉快的笑意,卫知柔却早已心神慌乱,好似外头的雨声都变得大了些,滴滴答答全下进了她心里头。 她垂下眸:“所以,你来救我,也是为了......” 和那些追上她想杀她的人一样,仅仅是为了夺图吗?! 庄荣渊伸手轻轻放在她后脖子边上,轻轻的磨砂着,手掌心的温热顺着脖子流进身体里,她愣了愣,一时竟没有反抗他逾距的动作。 “若是现在能得到,以我身为天字军领导者的身份自然是希望可以尽早得到,当然了,其实于我本人而言,我并不屑这张图,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的,到那时还不都是我的,是不是?!” 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平顺得好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一碗面条’这样简单又任何特别的事情一般。 卫知柔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心,庄荣渊能明显感觉到她脖子也因为羞红而提升了温度,他凑得更近了,额头抵在她眉间,声音轻轻地:“我的小柔柔,我好想念那次在我王府书房里的吻啊......为你守身如玉的日子真是煎熬无比,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来我的身边。” 她一把推开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被推开的庄荣渊轻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凑上去,转而站起了身,他望着外头的雨幕道:“你和五嫂且在这里待上些时候,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再来接你们。” “......你要走?”她怔了怔,还没从刚才的羞涩里全然回过神来。 他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今晚必须要摆平,若是拖到天亮,只怕局势会发生不可预料的转向。” 话罢,他踏步雨里,已有士兵牵了马匹过来,他翻上马背,侧头冲她笑了笑,调转马头,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竹林。 望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卫知柔一时有些失神,他做决断的样子不可否认的帅气,让人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安心;可他说那些登徒子的话时,也半点没有领导者的风范,到底他是怎样一个人啊。 “今晚若不能诛帝,天启帝逃蹿中若遇到其他非联军的叛军,再以利动摇其心,与其他叛军联合逃跑的话,事情就会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时秦婉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秦婉初走到她近前,给她披了一件外裳,继续道:“想来现在所有联军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了吧,所以今晚必须解决掉天启帝,迟则生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卫知柔问。 秦婉初看了她一眼,不免失笑:“嗯......他叫你小柔柔的时候吧。” “......秦婉初?” “他都走了,你还害什么羞。”秦婉初无视她的怒气,伸手在她眉头上点了一下,“知柔,你知道嘛,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卫知柔靠在旁边的柱子边上,没有说话,她的心很乱,只怕不比外头那杀声震天的战乱好些。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秦婉初说。 卫知柔依旧没有答话,秦婉初继续道:“安浅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也是他这次执意要向你们光复军要到我师父的原因,而出发来鹿台之前,我向他建议要不要趁着多方势力都齐聚鹿台山,趁机让人暗中送安浅回一次上安。” “回上安?”卫知柔不解。 “上安城外岁和寺里,安浅曾在那里度过了十多年的光阴,那里有先帝亲自为她挖的一口寒潭,里面的千年寒石更是先帝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来之至宝,只有那口潭可暂缓她身上之病症。” 她看向卫知柔说:“可纵使知道天启帝也会来鹿台,但上安也不是天字军敢贸然踏足之地,况且还是带着安浅这样一个手无缚鸡这力的病弱女子,不得不说虽然是趁机行事,但却也是一趟极危险之旅途。” 确实,天启帝没有带重兵,即使本人不在上安之内,可朝堂还在,诸臣还在,若是庄安浅之行被发现,将是死路一条。 秦婉初说:“本来定好的是让他亲自护送安浅因一趟岁和寺疗伤,但临时他又做出了改变,决定要来鹿台山,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