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茗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她坚信离王军这次行动是叛军行为,绝对跟她私人扯不上关系,赵楚平也只是恰好只是离王军最看重的将领,是以被委以重任来到这里。 但是此刻赵楚平和秦修然的对话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赵楚平是曾经跑到云河州跟她说过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她从来没有当真过,可是眼前上演的这一出闹剧显然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秦修然,我如何用不着你来教训。”赵楚平哼声,“但是,先离开的那个从一开始就失去所资格,你就算是再重活一百次,也别想再得到她,因为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句话让叶千茗想起了从前在赵府的种咱,恶梦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捂着头,只觉得好痛。 秦修然却突然收了剑,冷笑一声:“赵楚平,也许你说得对。我曾经失去了她,才将她推向你这个深渊,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痛,但是我不会让同样的错误一再重复。” “你是曾得到了她,可你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否则你又怎么会失去她。确实,若非你自己亲手将她推开,我便是重活一百次,也没有机会抢得过你,但是今天,没有人要跟你抢,你自去问问她,她可还愿意回你身边?” 赵楚平看着叶千茗,眸色微闪,她今天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即使是河水湿了一身,发钗零乱,却掩不住她明媚娇美容貌,可惜这一切都不是为他而来。 赵楚平笑了一声,看着秦修然说:“我知道她不会跟我走,所以我没打算要征求她的意见,但只要你死了,我便将她囚禁在身边也绝不会再让她逃走,这个世界上只要没有了你,她就不会再有念想了。” “赵楚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修然瞪眼,“你想将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吗?” “不管她变成什么,我都爱她,都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秦修然,你呢,你做得到吗?”他怒吼道。 秦修然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楚平,这就是个变态,是个神经病。 “可是你失败了,赵楚平,一切都结束了。” 赵楚平仰天大笑了几声,他今天来这里之前就已经预料一切可能的局面,但无论哪一种他知道,他都不可能再回离王军,他曾在离王那里立下的无数功劳,得到的所有地位与荣誉都将付之东流。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可惜和不舍,乱世之中,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重来,他只要确定叶千茗是他的,不会被别人抢走,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行动失败,他自然是设想过,只是可惜了当初走错的一步,否则也不会至今日这地步。 他看着秦修然:“秦修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叶千茗还没有嫁给他之时,他羡慕秦修然,嫉妒秦修然;叶千茗嫁给他之后,他恨秦修然,这个男人为什么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阴魂不散的缠在他的生活里,阻断在他与叶千茗之间。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和千茗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这句话,叶千茗是听懂了的,她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只觉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 “我曾无数次在黑夜中挥剑,将一棵树,一个射靶当作是你来发池心中的怒气,今天自是不必了,我只问你一句,敢不敢应我一战。” 秦修然让旁边士兵都退开,扔给他一把剑,说:“求之不得。” ...... 秦婉初曾无数设想庄清和知道他们有孩子之后的表情,或高兴或兴奋......但却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无所适从,甚至他竟不想要这个孩子。 饶是好脾气如她,也一时气血攻心难以接受庄清和这话,便将他赶出了屋去。 四喜端安胎药进屋的时候,见秦婉初伏在桌案上恸哭,红肿的双眼涩涩的,但因为眼疾的缘故终究没有落下半滴泪来。 “侧妃?” 秦婉初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四喜,快,快去找我师父......” 本来趁着两军和亲的大喜日子,顾师难得的喝了个高兴,却在中途被阿七给强行架走,十分的不悦。 但一到秦婉初屋里,看她惨白如死人的脸色,顾师一下子就酒醒了,忙冲过去扶着她:“你这是什么情况?” 庄清和也很快得到秦婉初动了胎气的消息,本来庄荣渊正召集大家在议事厅商量骑龙渡口被偷袭的事情,庄清和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反正有那么多的谋士将领在,他风风火火的回府去了—— 但顾师并不许任何人在屋里守着,便是庄清和闯进来也被他骂到外屋等候了。顾师生气是理所当然的,秦婉初的身子他花了大力气才调养过来,眼见有了点起色,这一天就又回到解放前,顾师简直要骂娘了。 秦婉初情况不太好,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顾师擦着手从里屋出来,庄清和忙不迭起身:“她怎么样?” 顾师打量着庄清和,挑眉:“你先跟我说你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庄清和:“......你知道了。” “她痛得死去活来,什么也没跟我说,但是替她诊治的整个过程她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顾师翻了个白眼,秦婉初一直在问:“为什么怀疑我,为什么不要孩子,为什么不要孩子......” 庄清和闭了闭眼,问:“她睡着了?” 顾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