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弹劾曹国公李景隆” 武臣队列中,李景隆正悄悄对着文官中的解缙打眼色。 按他本来的意图,是想让解缙参他。他们哥俩,昨晚上在清心小筑都商量好了。 可是谁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徐辉祖 魏国公,参劾他这个曹国公。 “老徐,我你大爷”李景隆心中暗骂一声,转瞬间就是一个大大的激灵。 “完了殿下让徐辉祖参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失了圣心” 此时,就见徐辉祖郑重的下拜,对着御座之上的朱允熥朗声道,“曹国公李景隆乃国朝勋戚,又总领京师兵马,位高权重。可却堂堂大明公爵之身,为自己谋取私利” “有山西盐商数人,连续住在曹国公别院数日。所求者,就是为了从曹国公所有的胶东盐场,买卖私盐。所求之数,有五万斤之多” 嗡的一下,朝堂顿时喧哗乍起,诧异的看着李景隆。 堂堂大明曹国公,竟然和私盐贩子有来往,简直就是丢人 龙椅上的老爷子,也在瞬间坐直,冷冷的盯着李景隆。 “魏国公徐辉祖”宝座上,朱允熥开口道,“此事不是儿戏,你参劾曹国公,可有明证” “有”徐辉祖大声道,“因为那几个商人,先找过臣,被臣所拒” 都是大明最顶尖的勋贵人家,谁家手里还没几处盐场 徐家的盐场还是当年平定蜀夏明玉珍之后,老爷子御赐的井盐矿。 “洪武二十三年,那几个商人就走了臣的门路,臣没有答应。这次又进京找臣子,臣拒绝之余心生怀疑。他们一介商人,怎么就这么大胆子,敢来京城找臣买盐” 徐辉祖继续说道,“臣,送客之后,让家奴暗中盯梢,发现几人进了曹国公的府邸。曹国公乃是国家大臣,臣不得不慎重,后来臣又让人联系那几个上西商人套话。彼等小人,得志猖狂。说已和曹国公谈好,志得意满” 刷地一下,李景隆后背冷汗直接冒了出来。 这已经不单是明证了,完全是言之凿凿。 “咋办”感受到御座上,老爷子那冰冷的目光,李景隆心乱如麻,慌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来。 “李景隆,确有其事”朱允熥开口问道。 “臣”李景隆跪下,慌张道,“魏国公所言,并不尽实。臣是见了几个山西的盐商,但却未答应卖给他们盐。臣乃大明勋戚,虽然不成器,可朝廷法度,臣是万万不敢违背” “人家都说出子丑寅卯来了,你还狡辩”老爷子突然怒道,“咱这些年,赏了你家多少好处。人心不足,你堂堂公爵,和盐商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陛下容臣” “还容什么”老爷子上了岁数,脾气越发的暴躁,“来人,先把这不知道好歹,丢人摆兴的玩意给咱押压下去”说着,再大喝一声,“剥了他御赐的蟒袍” 瞬间,六个金吾卫甲士盎然上殿。 “且慢”朱允熥开口,对老爷子劝解道,“皇爷爷,李景隆这厮平日最多有点小聪明。在孙儿看来,违背国法的事,他是没胆子做的想必,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拘押他不在一时,何不让他自辩几句” “殿下明鉴”李景隆赶紧叩首,汗流浃背道,“这其中有大大的隐情,这些人臣不得不见” “你还有理了”老爷子怒道,“说” “皇爷爷”朱允熥再开口,小声道,“孙儿看,这其中有隐情。朝会人太多,不如私下里,召见这厮” “私下里干什么朝会正是光明正大的地方,就在这说”老爷子勃然大怒,白了朱允熥一眼,“你是不是想帮他说情” 朱允熥无奈,只能回身坐好。 一番话,朝臣们倒也听得清楚。 李景隆心中正感激涕零,突听老爷子就让他在此处说,把牙一咬,心一横。 “臣启禀陛下,殿下那几个山西的盐商身份低下,可是”李景隆顿了顿,继续叩首大声道,“可是他们见臣之时,拿得是藩王的手札。臣,不敢怠慢呀” “藩王”老爷子大怒,“谁” “这”李景隆故作迟疑,然后低头,开口道,“宁王” 啪的一下,老爷子的大手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然后,身子气的微微抖动。 “来人,去把那几个猪狗一般的商人给咱抓来,严刑审讯”说完,阴沉着脸,站起身直接退朝。 此时,李景隆心中才长出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群臣三三两两朝外走去,解缙走到李景隆身边,亲手把他扶起来。 “曹国公您也真是的,既然和魏国公商量好了,为何还要下官出面”解缙不明所以,埋怨道。 “我要是和他商量好了,能这么狼狈吗”李景隆没好气的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要参我” 解缙想想,忽然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一下放开手,也不再和历经靠得那么近。 “你这是”李景隆察觉对方异样,开口问道。 但话音刚落,他自己就突感毛骨悚然 徐辉祖站出来是谁的授意除了皇太孙殿下,大明谁能使唤得了徐辉祖那黑面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