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可孩子不能不管啊,不管是害了他,慈母多败儿”赵宁儿继续道,“臣妾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就认这最简朴的理儿” “再说,您说他该不该打教了好多天,免兔不分” “孤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兔字都不认识你知足吧”朱允熥开口,“孤知道怒你的心思,知道你想什么,但凡事过犹不及当大人的,不能把自己的心思,全加在孩子身上” 赵宁儿眼圈一红,没说话。 朱允熥坐过去按着她的肩膀,两人并肩坐下,“六斤是嫡长子,到什么都是嫡长子,谁能越过他去”说着,拉着对方的手,柔声道,“别那么重的心思,啊不然呀,不用旁人,你自己就跟自己过不去了” 女子为母则刚,不管多柔弱的女子,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都会变成母老虎。 朱允熥也理解赵宁儿的危机感,毕竟她们母子虽然有着尊贵的名分,可母族那边实在是借不上力。 听了这番话,赵宁儿没有开口,而是柔柔的把头靠在朱允熥的肩膀上。 “你呀,原来多好的姑娘,如今也学会胡思乱想了”朱允熥亲吻下对方的额头笑道。 赵宁儿苦涩一笑,“这宫里,不多个心眼,怎么行” “心眼多了,自己找罪受”朱允熥笑笑,搂紧对方,微微摇晃着身子,“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起码,在我面前你不藏着掖着的。我也知道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天家就是如此,没办法” 两人静静的挨着,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妇那样。 朱允熥继续说道,“总之有些事你放心,我不是糊涂虫”说着,他揉捏着对方的手,“好好的过日子,别想不该想的。即便有事,和我说就是了,也不能憋在心里。” “再说了,你是东宫的正妃,未来的后宫之主,谁敢惹你不痛快”说到此处,低声笑道,“我的宁儿,可不是小白兔” 赵宁儿抬头,看着朱允熥欣喜的笑笑,随即又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起一落之间,显露出她白皙的脖颈。灯火之下,那处细腻如羊脂玉一般充满光泽,润滑晶莹。 她本就是微胖的女子,如今为人母更显富态几分。 似乎感受到朱允熥的目光,赵宁儿微微一笑,“看什么呢” “看我媳妇呀”朱允熥笑笑,从袖子中掏出一条做工精美的金珠短链儿。 东宫这些嫔妃之中,赵宁儿最是简朴,平日很少穿金带银。而其他女子,张蓉儿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穿衣打扮自有风情。汤胖儿是公爵之家,自幼虽然当成男孩养活,可也是从小身边就带着教养嬷嬷,知道如何打扮的。 “这是”赵宁儿先是欣喜,随后不解道,“手链儿” 朱允熥在她耳边呢喃,“脚链儿” “脚上怎么带”赵宁儿更加不解,说着呀的一声,原来腿已被朱允熥抄起。 先是褪去袜子,金黄色的脚链儿系在白生生的脚踝上,灯火下异常耀眼。 “好看吗”朱允熥笑问。 “好看是好看,可带脚踝上算怎么回事”赵宁儿笑道,“脚上还要穿袜子呢,感觉怪怪的” “带它的时候,不穿袜子”朱允熥继续低笑,“这脚链上的金珠是空心的,里面带着小金豆子,跟铃铛一样,动起来铃铃响” “怎么动”说着,赵宁儿似乎明白了,脸上如着火一般。 朱允熥坏笑,“怎么动,当然是我来动呀”说着,手上微微用力,两人躺下。 “殿下作甚”赵宁儿的声音蚊子一样。 “你就生了六斤一个,不怕他寂寞”朱允熥笑着,伸脚钩住了帷幔。 “呵呵”赵宁儿笑笑,忽然一把推开朱允熥,低声道,“臣妾今日不方便” “不方便”朱允熥问道。 赵宁儿点头,眼神中有些幸灾乐祸。 “你不早说,我已箭在弦上了”朱允熥栓双头抱头躺下,“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赵宁儿伸手,在朱允熥鼻子上点了点,又在靠近他怀里。 “您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中欢喜” “你别靠太近”朱允熥叹息苦笑。 赵宁儿又是一笑,翻身起来,走到外边对着门外的梅良心吩咐几句。 “嘀咕什么呢”梅良心小跑着走远之后,朱允熥又问道。 “一会您就知道了,总不能让您白来不是”赵宁儿揶揄笑道。 朱允熥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在身子下面,“用别的法儿” “呸”赵宁儿啐了一声,“上回臣妾几天都没法吃饭”说着,起身,拉着朱允熥道,“殿下随臣妾来” 两人走出正殿,朝边上的偏殿走去。那边不知何时,亮起了灯火。 窗边,显露出一个女子的倒影。 那曼妙的身形,让朱允熥很是熟悉。 “这是” 朱允熥疑惑之间,赵宁儿轻轻一推,低声笑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殿下,后宫中可有人每日盼你都是以泪洗面” 妙云 “不是臣妾假装贤惠”赵宁儿又道,“毕竟,她伺候了您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