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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给咱滚过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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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吃饭啊”

老爷子的腰板瞬间挺直,双手往后一背,“吓咱一跳,以后你要干嘛呢”

“老哥哥是奴的恩人,更是奴堂弟的恩人,奴是普通人家,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就是寻常饭菜胜在干净。老哥哥要是不嫌弃,您赏脸”茶水摊子老板娘笑道。

“不了”朱允熥在一旁开口,“心意我们心领了,家中还有事,出来一天,我们要回去了”说着,对老爷子道,“爷爷,走吧”

老爷子站那没动,斜眼道,“有事呀那你先回去吧咱自己溜达的去”说着,对茶水摊子老板娘笑道,“大妹子你家住哪儿”

人家两人说说笑笑,朱允熥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爷爷”朱允熥轻唤一声。

“就在那茶水摊子的边上”老板娘笑道。

“那离咱家不远”老爷子也笑道。

“别勉强”

“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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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爷子转头,“你不有事吗先走”

“我”朱允熥想想,“孙儿还是跟你着你去吧”

茶水摊子老板娘还笑着和那些同来的街坊邻居招呼,“各位街坊晚上都家里去坐坐,略备水酒”

逢凶化吉是喜事,这时代人情也厚,街坊邻居之间处的就好似亲戚一般。王家大喜,自然是要跟着乐呵一下。

一行人出了府衙,说笑着朝秦淮河那边的长街走去。

老爷子大步流星在前,王家的人抬着刚挨了板子的王六,一路说笑。

“嗯嗯”朱允熥在边上咳嗽几声,怕老爷子说顺嘴了。

幸好,那王六心事重重,没听进去,反而一脸忧色的说道,“今日小子对不住老员外,您给的银钱让买点心,小人还雁过拔毛,想着”

那王六趴在担架上,屁股上头裹着膏药。或许是那股狠劲褪去了,憨厚的脸上满是后怕。

“后生,刚杀完人呀,心里不踏实,晚上睡不着”老爷子开口笑道,“所以呀,回去之后,狠狠喝几碗,迷迷糊糊的睡。”说着,又笑道,“别往心里去,不是啥大事,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的。杀人更不是啥大事,也就前边这几天心里后怕,过后就没事了。想当年,咱头一回”

王六脸上再次泛起几分愤恨,“便宜了那奸夫淫妇”

“这是啥,这就是缘分”老爷子不以为意,“咱不让你卖点心,你也不能发现你媳妇跟别人那啥。”说着,继续大笑道,“这也就是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些,整不好你媳妇和别人商量,怎么把你家财弄干净,一脚再把你踹出门呢”

“或是暗中下药,把你毒死,也说不准啧啧,最毒妇人心”

这老板娘也是好人缘的,招呼一声街坊邻居,王家的亲戚各自开始忙活。买菜的,烧火的,做饭的。杀鱼的剁肉的,发面淘米的。

几位老妇,围着趴着的王六,七嘴八舌的劝慰。

说笑之间,已到茶水摊老板娘的家中。

王六他家还贴着封条呢,再说刚出了那事,怎么也要张罗法事去去晦气,所以就在老板娘家中安置。

“你看你壮得跟牛似的,回头婶子给你找个大姑娘”

老爷子和朱允熥坐在王家仅有的两张体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市井画面。不经意间,朱允熥转头,老爷子的目光中,有温暖流动。

“这事呀,别往心里去,不就是个女子吗,婶子给你再说一个”

“你做人踏实,一身力气,养家糊口不含糊,还怕没媳妇”

“用你”老爷子哼了一声,“咱自己又不是没长腿”

“老哥哥,您呀喝几盅不奴去打了酒回来”那边,茶水摊老板娘拎着酒瓶,进来笑道。

“对老爷子来说宫里太冷清了,他这辈子,许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真正的人间烟火了。”

“皇爷爷”朱允熥低声道,“以后,孙儿常陪您出来转转”

“你忙,别管咱”

“哈哈,今儿高兴,喝几口”老爷子也不见外,大声道。

“那您稍坐,奴去厨房整治”

街上的人,河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大腹便便的富商,头戴方巾的士子,叫卖的小贩,划着小舟接人的舟子。脚下生风,往来奔跑的伙计。

人间的烟火,有繁华,有劳碌。有华灯,有嘈杂。

此时已是花灯初上,老板娘家就挨着着烟花繁锦的秦淮河。在她家的院子里,就能看到河上的景象。

河上的画舫船只已经开动,隐隐的乐器歌声从画舫中飘荡出来。

“李琪”

“在这呢”

爷俩坐在院子里,看着河面河岸上的景象,心中都觉得十分泰然。

忽然,朱允熥的看着熙攘的人群,微微起身前探。

李琪眯着眼睛看过去,“咦,真是”

“真的”

跟着他们爷俩百无聊赖,还不能放松警惕的李琪小跑着过来,“您吩咐”

“你看,那是不是你爹”朱允熥指头岸边,带着几个人,穿着长袍正等着画舫的小船来接的一人说道,“看背影,有点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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