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李景隆脸色古怪起来,“别提产业这俩字儿一提我就脑袋晕要犯病” 不是因为那些身外之物,他能得这场病 “下官是真心求教”李至刚才回到京师,许多事还不知道,“下官想问问您,名下的产业有没有涉及到粮食” “粮食”李景隆心中陡然警惕起来,摇头道,“没有” 李至刚顿时大感失望,唏嘘道,“可惜了”说着,又摇头道,“下官可是听说,粮食商贸可是利益丰厚” “再丰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李家名下是有各种产业,可是粮食,不沾”李景隆撇嘴。 “为何”解缙抬头,忽然插嘴。 “老农民汗珠子摔八瓣,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一亩田收个几百斤”李景隆叹息,“还他娘的不敢吃不敢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粮食哪去换钱可能换几个大子儿市面上粮价高,可落老农民手里,一亩地都不够买半片猪肉的” “多少老农民种一辈子地,都舍不得吃白面馍馍多少老农民伺候了一辈子庄稼,都舍不得吃一碗白米饭” “粮食是老农民的命,可这份命压根就不值钱粮商们的钱怎么来的那钱,都他妈带着血。我李家在发迹之前,祖上八代也是农民我李景隆不才,可不敢忘本” “昧良心在老农民那换血汗钱,我还没那么下作欺压老农民,我他妈对不起我祖宗” “佩服”解缙马上捧哏,竖起大拇指,“大丈夫有所为所有不为曹国公真性情” 闻言,李景隆差点翻了个白眼。 而李至刚则是在一旁思索,面带几分踌躇,“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本来还以为嗨” 忽然间,李景隆面容一变,马上低声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说着,凑过去,手指下天上,声音细不可闻,“有差事” “是呀”李至刚压根就没想着背人,笑道,“不然下官问你这个干什么您也知道,下官是不通经济之人” “嗨坐下,坐下咱俩唠唠”李景隆马上笑道,“我家里虽然不掺和这种买卖,可是我认识大粮商呀”说着,又是一笑,“有事你就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朋友有事,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上,解缙不住摇头。 心中暗道,“这些人都什么变的呢这么精” “芍药芍药” 朱高炽府邸后宅,他站在卧房的镜子前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嫌弃。 此刻朱高炽就穿着一见裘裤,跟光猪似的。 胖子都白,还嫩 他是一身完美无瑕的白白嫩嫩,但现在肚皮上却有着一道暗红色的,狰狞的好似蜈蚣一样的刀疤。 刀疤越看越让人心里膈应,膈应到都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朱高炽越看心里火越大,“芍药芍药” 在他扯着脖子喊的当口,芍药扭动腰肢从外边进来,“爷,爷奴婢跟这儿呢” 说着,凑到朱高炽的身边,“您有什么吩咐” “你看”朱高炽指着肚皮。 芍药低头瞅瞅,“还没好利索呢肿着呢快穿上衣服,席神仙说了,不能沾着灰尘” “刺挠”朱高炽又道。 “刺挠也得忍,可不敢抓啊”芍药跟哄小孩似的。 “刺挠”朱高炽嘟嘴。 “那您说怎么办”芍药眨着清澈的大眼睛。 “你给我吹吹”朱高炽可怜巴巴。 “啊”芍药惊呼。 “吹伤口难受呢” “哎,真拿您没办法,将来是要当亲王的人,还跟奴婢着撒娇呢”芍药捂嘴轻笑,眼波流转。 “快点,给我吹几下”朱高炽好言相求。 芍药又是一笑,把头发捋在脑后,缓缓对着。 俯身低头,朝朱高炽肚皮上的伤口,轻轻吹起。 顿时,朱高炽眯起了眼睛。 火燎燎带着痒和麻的伤口,清风吹过,好不舒爽 “万岁爷您这边请殿下在卧房” 朱高炽府邸的领班太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引导着朱允熥,说话都不敢大声。 皇帝突然微服就来了,眨眼之间王府内外全是锦衣卫和护军,各个都杀气腾腾,眼神能吃人似的。 而且,王府前院儿的奴婢都被看管了起来,只留了这么一个太监带路。刚经过了刺杀大案,现在的锦衣卫和护军们丝毫不敢马虎大意。皇帝去哪里,不但要绝对的保密,而且去了之后也不让人通传,直接等门而入。 “你们世子身子如何”朱允熥慢悠悠的走,欣赏着朱高炽府邸的景色,开口问道。 “殿下还是身上乏力”那太监想想,“总是说不是这疼就是那难受,吃不下饭,没精神。晚上睡不好,总是做噩梦今早上刚换了药,把纱布揭下去了如今还是见不得风,眼下正在卧床休息呢” 忽然之间,朱允熥心中满是愧疚。 朱高炽可是硬生生的帮他挨了几刀呀要不是他肉厚油多,换成别人,当场就没了 “嘴上各种嫌弃,可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己血亲的兄弟”朱允熥心中暗道。 于是,他加快脚步。 但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