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庄,村上行人已不多,这个时间点,大多是回去吃饭,他送青妹到其家门口,就离开。 所幸,王伯娘并未出来,没见到,要不非得拉着流年进去吃饭。 流年在村庄上闲逛着,就来到了村里祠堂,这时,还有一两个年纪大的老头子,还坐在门前的板凳上,大概是无人叫他们回去吃饭,也就互相搭伴消磨这无聊的日子。 流年上前,向他们打听着关于闫家的事情,他们的眼里透着疑惑,打量着流年,拿捏着分寸并不愿意回答,用沉默着来对抗着外来人的打探。 流年并不死心,看出来他们对自己不信任,于是,老实交代起了自己的信息。 老爷爷们,我不是坏人,我住在离你们这边不远处丁家镇,来过你们这几次,顺手指了指王伯母家,说道:不信问王伯母,他们家的女儿青妹也可以作证,要不然,我叫青妹过来,和你们说说。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老头,他忙起身道:臭小子,你就算了,别让青妹那丫头过来,我们可受不了她的坏脾气。 爷爷您贵姓,流年乖顺礼貌道。 你叫我陈爷爷就好,旁边这个是李老头,你为什么打听闫家?陈爷爷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有些疑惑道。 李老头也露出一样的疑惑神色看过来,但他的嘴巴却仍紧紧闭着,摆出对这个年轻人绝不吐露一个字的架势。 因为那个比武大会嘛,我也想参加,听说是闫家办的,所以来打听,流年不假思索胡诌。 陈爷爷看穿不点破打趣道:你莫非也看上那闫家姑娘,人家看着比你还大几岁。 李老头也冷哼了一声,从鼻腔中发声,讽刺意味十足。 流年并未正面回复,接过话头继续问道:那闫家姑娘的事儿,陈爷爷你知道什么,都讲给我听? 陈爷爷有些捉摸不透看着眼前地流年,有些吃惊道:你真对那姑娘感兴趣呀? 流年着急地点了点头催促道:您快说吧。 陈爷爷若有所思,思绪一下子上来缓缓述说着:那姑娘,我从小见她长大,是个好孩子,只是命太苦了。 命苦?流年在旁边重复着却带着反问地语气。 她是闫家赶到我们梨花村来,她父母早逝,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亲戚夺了他们家在蜀中的家宅铺子,给逐到这。还好他们姐弟,有两个忠实的老仆人愿意帮衬着,日子才不至于太苦。 我和闫家七伯是多年好友,听他说,闫家本家给他们家小姐定下了婚事,闫姑娘不愿意,宁愿举办个比武大会,来招婿,也不愿意听从本家的安排,陈爷爷接着说道。 据说,这个比武大会,闫家本家也同意举办,是安排指定了的未婚夫,就是装模作样地去走一下形式。 流年内心觉得闫姑娘很有勇气,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能改变这一切吗? 出于同情亦或是想要破解困局,于是他继续问道:闫家除了两个老仆人,还有其他人能帮助她吗? 闫家本家的人只想着榨干她身上的所有价值,而我们也帮不了她,陈爷爷无奈地叹气道。 这时旁边的李老头猛地出声:还有一个人呐,那个闫家以前的传武师傅,听闫家都叫他武师傅。 他姓武?到哪里找这个人?流年激动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李老头摇了摇头,便没搭话。 陈爷爷忙纠正道:本来我也以为他姓武,偶然一次听七伯讲起,他姓石,好像是什么镖局来头。再具体我也不清楚了。 流年小声低语道:姓石?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石柏,这么巧? 他内心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快搞清楚这段往事的来龙去脉,而不可思议的巧合与疑惑,将他想了解的过往,若隐若现地遮掩住,如同带着头纱的姑娘,半遮半掩,激起他无限的好奇与探索欲。 此刻,他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闫家的武师傅说不定就是石柏。 而这样就说得通,石柏听到比武大会,产生地一系列连锁反应了。 他与闫姑娘之间,可大有故事,流年对此很有兴趣。 于是,匆匆告别了两个老头,流年兴冲冲地就往山上赶去,他要去找石柏当面理顺这些事情。 太阳已经下山,山间小路上,只能看清近处的路,稍远一点的路都被黑色吞没了,黑暗是不一样地,由浅到深,在月亮还没升起的时候,是至暗时刻,流年只能靠着躯体的记忆,一点点摸索着在这丝毫没有一点灯火的山野,小心行走。 饶是这样,他还是摔了不少跤了,这也是为什么,二马哥总是教导流年,夜间禁止上山,山野的危险,也就是在暗黑的时刻,越发让人心惊胆战。 流年出来匆忙,也没带火石,现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犹如个矫健的夜行动物,手脚并用地探索着周围的环境。 他心想:只等月亮出来,他就能更快且顺利地到达石屋。 天公不作美,等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前行的流年,没等到月亮,等来了一场夜雨。 他有些气恼,山间突发这样恶劣天气,理性告诉他,今夜不能再继续上山了,他只能等到冒着雨,按照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于是,白费一番功夫,流年不情愿地向这喜怒无常的大自然投降,灰溜溜下山,回家。 回到家的流年,还当晚发起了高烧,被人发现他的时候,已经烧迷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等他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流月焦急的目光,此刻身边还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短发微卷的老妇人,挤开了流月,冲到了流年的眼前。 现在怎么样,好一点了吗?都怪你爹,让你住在简陋的木屋里,说罢,还不忘瞪一眼旁边那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 流年想说话,嗓子又干又痛,有些口渴,眼睛看向四周寻找,现在已经回到了之前的房间,这边的陈设没有一丁点变化。 水,流年咽了咽嗓子勉强吐出一个字。 好,喝些水,先喝些,妇人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水杯,温柔地照顾流年喝下。 还没喝完水,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从门外走进了,他严肃道:让病人多休息,别围着他。现在需要检查,其他人都出去。 医生都说到这份上,大家也就腾出空间,纷纷离开了房间。 流年顿时觉得呼吸都畅通了些,那么多人挤在这边,水泄不通,空气也浑浊了。 医生用听诊器给流年听了一下心跳,照例询问了一下,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