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盏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轻声引导道:“说出来。” 灵儿师姐脸一黑:“我想打死你。” “……” “师姐搞错了,我是问你想到了什么,不是问你有什么想法。” “给我!”灵儿师姐夺过长裙,十分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住,问道:“这件裙子是你从哪里拿来的?” “你家啊,你爷爷同意了。” “不可能!”灵儿师姐皱眉:“陈师弟,说谎是不讲礼貌的!” “不要再谈论裙子来自哪里了好吗?你看到这件裙子,难道就没有想起一些儿时的回忆吗?” “……没有。” 陈盏默了默,没关系,裙子没用可以再试试其他东西。 他拉开兽皮,手伸进裤子空间中仔细挑选。 可在其他人看来,陈盏只是拉开兽皮然后在里面摸索…… 灵儿师姐的脸阴晴不定。 卫行舟也是慢慢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陈盏。 “就你了!” 陈盏在裤子空间中拿出一支玉簪,顶端有一朵用鲜亮宝石雕成的野花。 用一块上等的昂贵宝石雕刻成随处可见的野花,某种程度上也能反应出作者的精神状态。 灵儿师姐看到玉簪,阴晴不定的表情忽然缓和。 “你还记得它吗?” 一个小男孩用满是伤痕的手,将一支玉簪戴在小女孩头上。 这是我的第一件玉雕作品,当然要送给你啦。 一朵野花玉簪? 你不觉得你跟野花很像吗?你们可以无拘无束地热烈生长,可以不拘一格地率性洒脱,而且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们! “你还记得它吗?”陈盏又问了一遍。 “我……”灵儿师姐目光闪烁,许久才说:“对不起,不记得了。” 陈盏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刚刚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她不甘心。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甘心? 陈盏抿紧嘴唇,把玉簪递给她,重新在裤子空间里翻找起来。 片刻,拿出一根发黑的竹签。 “这个呢,记得吗?” 灵儿师姐接过竹签,喃喃自语:“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陈盏皱眉:“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心里是记得的。” 这种直觉来自于意识之光。 当陈盏全神贯注时,他就能感知到一些事情的结局。 比如周林死亡前后。 比如灵儿师姐的情绪变化等等。 这并不是预知未来。 预知未来是详细的了解事情经过,而陈盏这种“特异功能”,只能在某一个瞬间感应到某一件事的结局。 他完全相信这种直觉。 所以,灵儿师姐一定在隐瞒什么。 只见她摇了摇头。 “你的直觉有错误,我兵不记得这根又脏又黏的竹签。” 啪! 直接从中间折断。 她冷漠地说:“陈师弟请回吧,以后也不要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找我了,我没兴趣陪你玩。” “……好。” 看着被折断的竹签,陈盏心中有点小失落。 但很快被他一扫而空。 随后拉开兽皮,小仓库似的拿出来许多东西。 一只老虎玩偶、一沓书信、一把粉红色的弹弓、两个巴掌大的琉璃球、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陈盏一股脑的全都塞给灵儿师姐,头也不回地离开。 既然她有意隐瞒,再追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 卫行舟缠着陈盏去喝酒,陈盏一想自己也没事干,直接就答应了。 还是去合顺酒楼。 路上,陈盏抽空买了两颗留影石,打算好好的给卫行舟记录一下,不知道等他看到这些录影后,以后还敢不敢喝醉酒。 合顺酒楼的生意依旧红火,热闹气氛和菜香混在一起,还不到晚饭时间,大厅里就已经坐满人了。 陈盏走到柜台前,一番询问后才得知,只有二楼还剩一间雅房,其余地方都没有空桌了。 雅房,说俗了其实就是大包间,一般会给人数较多的客人使用,而且需要多缴纳一笔包间费。 陈盏这边只有两个人,没必要花冤枉钱独揽一个大包间。 他回头问卫行舟:“师兄,咱们再去其他酒楼看看?” “行,有酒就行,在哪儿无所谓。” “……真是输给你了。” 陈盏脸黑,虽说偶尔小酌一杯有益身心健康,但像卫行舟这样嗜酒如命,真是让人难以恭维。 他摇摇头,刚要走。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特别尖酸的声音。 “你们能不能快点!” “磨磨唧唧,吃不起雅房就赶紧走,别耽误大家时间好吗!” 陈盏回头,看到一个身形肥硕、满脸横肉的女子。 她将一身黑衣撑得鼓鼓的。 看其衣饰着装,应该是仙云宗的外门弟子。 这人…… 按理说,武者日日苦修,身体自然轻盈舒畅。 像楚薰,尤其是楚薰。 她在陈盏胳膊上挂一路,陈盏当时都感觉不到。 偏偏眼前这人肥头大耳,站起来跟猪要出栏似的。 “你看什么!”张欣欣两眼一瞪,带着油光的嘴说道:“告诉你,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陈盏眉头一皱,心里十分抗拒跟张欣欣有牵扯,于是拉住卫行舟的胳膊,就要离开柜台。 谁知,张欣欣竟挡在陈盏身前。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还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我,是吧?” “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了我一眼,连句道歉都不说,是吧!” 卫行舟顿时就不高兴了。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你是要拿我们出气?” “看你一眼怎么了?” “影响猪肉行价了?” “你有没有素质?”张欣欣最嫉恨别人拿她的体重说事了,气得她攥紧肉拳:“你一个醉鬼也敢骂我?” 卫行舟嗤笑:“我知道我是个醉鬼,你知道你站这里像一堵墙吗?” “你……”张欣欣气的脸色通红,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又从一旁走过来一个男弟子,同样身穿黑衣。 “师姐,怎么了?” 吴亮走过来,挽住张欣欣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 “他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