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想离开羊,搬去跟中原中也住算了。反正能住就行。但是她还是想去擂钵街之外的地方住,住到离市中心近一点的地方。
可是没有保证人,没人会愿意租吧。再加上擂钵街出身……
可以简单的用三个字来形容——不可能。
行动不出她预料的成功了。看着所有人满载而归,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或者兴奋或者满足的笑容——这次也有新人参与,好在新人比较听话,行动还算顺利。
不高兴的只有她一个人。
所有人无声撤退回到擂钵街。其他人正在往仓库里搬东西,她不需要去做这种体力活。所以直接出了门。
今天下雨了,她专门选择这一天行动的,大雨会影响己方行动,而濛濛细雨会像半透明的幕布一般遮挡对方的视线,让进攻变得隐蔽。
她往外走了走,羊组织的大名已经响彻擂钵街,在擂钵街内几乎无人敢于羊组织作对。她也能放心的走出去。
手中拿着小花伞,拾级而下,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她心中乱的很。她很想淋雨清醒一下,但是她又怕感冒。
走到擂钵街的中心,她长舒一口气看着天空。因为是阴天,所以什么都看不到。然而等到她想往回走的时候,余光却瞄到了什么。
她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了过去,瞳孔瞬间缩小。
躺在那的是一个人。
橘黄色的短发被泥水打湿贴在脸上,脑袋靠在路边的破旧洗衣机上,把洗衣机的外壳都砸了个坑。
“……中也?”
她立刻蹲下拨开橘黄色的短发,露出熟悉的五官,她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楞住下一秒,她弯下腰将耳朵靠在他胸前,同时摸他的脉搏。
还活着。
她拍了拍他的脸,呼喊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之前看到死人害怕,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甚至比之前看到死人还怕。
她拿出手机打给了白濑。白濑正在看着真帆做记录,他拿起电话看着电话上面的名字十分奇怪。“莉莉?离那么近你给我打什么电话?进来说不就好了。”
她没有回答她的话。“麻烦你叫两个人下来,就出门之后左手边的楼梯下到中心来。”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低头看着他开口道。“有个伤的很重的人。”
白濑却嗤笑了一声。“管那么多呢。死了就死了。”羊组织不缺那个把两个人。“你别那么烂好心见谁都救。”
她一瞬间的沉默。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莉莉?”听到电话没声了,白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并没挂断,又把话筒贴在耳朵上。“你听见——”
“派两个人下来,带一块平的木板,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人,否则你我分道扬镳。我说到做到。”她挂掉了电话。
她拍了拍他的脸颊,呼唤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喊他,可是他却睁不开眼睛。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头很疼。不知道谁在握住自己的手。他全身的力气只够稍微回握。
然而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白濑从来没听过她如此冷漠的声音,如同冬季的月色一般,虽然声音清脆如同珠玉,但却清冷。她从未用这种语调银色说过话,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不下去救,她就要离开羊。这句威胁足以证明那个人怕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女生生气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平日不生气的时候,乍一生气那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平时被真帆时不时的生气就已经闹的头疼了,他可不太想把她惹火,毕竟真帆发火只会要求他买东西,买了就能哄好。而她生气的后果怕是不堪设想。“晶,省吾。莉莉在底下遇到一个重伤的人,你俩拿块板子下去接她一下。”
“哦好。”两人拿着板子下楼了。
她低下头靠在他耳边开口。“中也,很快就有人来了,我很快就送你去医院。所以要加油。”
晶和省吾来的很快。“莉莉,是他?”
“是,轻一点挪动他,不知道有没有骨头上的问题,得先把他抬上去。”她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光目前的这个状态,她也知道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
她帮忙抬他,抬上去之后她才发现手里有异样的感觉。那手机手电筒一照,竟然是红色的血。
她在中间托着板子把他往上抬。这附近太乱了,根本没有大医院在这边,大医院都在市中心,这边三不管地带连像样的医院都没有。
“抬我们仓库那边吗?”
“不,抬去诊所。快一点,他受了很重的伤。”
白濑并不太把她的话当回事,但是其他人成员却是对她言听计从的,毕竟每次行动她是总指挥,她让前进就得前进,她让撤退就得撤退,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而每一次行动的成功,缴获的大量物资都让所有成员对她心悦诚服。
而且她平时很少在行动之外发号施令,难得指派人做事其他人也不反感。
“要不要跟白濑说一声?”
“不必,这是我的私事。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我非救他不可,就他是我个人的事情,与羊无关。也不会用组织的公用物资。”她抬眼看向扛了一路的人累的直喘的两个人。“对不起,给你们俩添麻烦了、你们受累。”
“嗨,这算什么,没事,莉莉你别客气。”
她大半夜敲开诊所的门,两个男生去把医生从床上拉起来,穿好白大褂走出来的医生一脸怨气。“这大半夜的——”
“医生,我知道打扰您休息是我的不对,但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