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心如刀绞——他一直在找让她复活的方法,一直没有放弃,不过他也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因为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女儿也坚强的活了下来,父女两人终于能够再见。
两人相谈甚欢,她干脆把下午的课请假了,两人一直聊到傍晚。
菲茨杰拉德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送她回家。
她回到家打了个电话给中原中也,却没人接,下意识打开了APP,却发现BAC值反常得高。
这还是白天呢怎么能喝那么多,她连CALL了几个电话对方才接起来。“中也?这才几点你怎么喝成这样?这还没到晚上呢!”
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都不清楚。她听得脑瓜子都疼了。“你别告诉我你从中午就喝一直喝到现在!你参加的都什么场子——酒喝多了会中毒的!我的天……我现在回去。”
不,他就一直没停过。喝了一天了。
“不,不用——”
他被菲茨杰拉德的一席话打的无地自容。压根不想见她。
“不用什么不用啊,酒精中毒是会死的!秋山人呢?秋山都管不住你了吗!我现在回去!”
她按下挂断抓起钥匙下楼开车。
她一路驱车去横滨,一打开门下一秒差点没被那一屋子浓重的酒味给熏爬出去。她好容易把他从酒瓶子堆里扒出来,累的一身汗。“你疯了吧你喝那么多!”她还以为是他有应酬,结果发现,一地酒瓶子,全他一个人造出来的。
没把他就地打一顿都是看在秋山的面子上。
“你怎么不拦着他呀!”她真是佩服秋山,顶头上司喝成那样还老老实实坐在对面,不知道劝两句吗?
秋山低头。“抱歉,五月小姐,我拦不住。”
她已经不想计较为什么他放任中原中也不把酒拿走的事了。“把这些酒全部丢出去,开窗通风,烧水,把地拖了。浴室放水!”她把包丢在一边。“怎么回事这都——”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碰到他的头的时候,能感受到深深的自责与自卑,还有无尽的痛苦,不安。
那种痛苦通过脑电波回馈给她的时候,她都觉得难受和窒息。
她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呀?”
她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倒水给他喂了两粒解酒药和护肝片。给他带了果汁。
秋山动作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几乎能把事情全部做完。
她将他的脑电波调整到沉睡状态才开口。“秋山先生,这件事我必须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低头。“对不起,五月小姐,中也先生不让我告诉您。”
她气不打一处来。“都喝成这样了你却说不能告诉我——”她做了个深呼吸。“算了,他不说就不说吧,肯定又是你们组织的事情,森先生能不能当个人——把他弄成这样万一真喝酒喝死了,少了一个干部对组织到底有什么帮助?”
——不,这还真不是组织的事情。
浴室里热水烧好了,她和秋山把他拎进去洗了个澡才放到床上。
她打电话给本间怜子。
“对,我担心他是酒精中毒……谁知道喝了多少,一地的酒瓶子。看起来是在喝闷酒。……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是工作日,我本来都没想回去的,结果打了个电话一听他说话我就知道一准喝大了,我也刚回来。算了我猜肯定是他那个无良老板不干人事。垃圾老板资本家手狠心黑。解酒药我给他吃过了,还给让他喝了果汁……行吧,我数一下心跳,如果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森鸥外无辜背锅。
她坐在椅子上,搜了一下哥伦比亚大学的简介。
菲茨杰拉德推荐的没错,是所好学校,去了之后一定可以认识更多的人,拥有更多的关系,可是……
他这样子,她怎么敢离开他身边?万一又被森鸥外逼的喝成这样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
把中原中也拎去洗了澡,秋山自己也冲了个快澡——毕竟藤野五月是真的讨厌酒精味。“五月小姐,怎么了吗?”
她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滑落在嘴边的头发拨到耳后。“是这样的,今天,北美非常有名的企业家菲茨杰拉德先生来我们学校演讲,演讲结束后他对我很满意,希望我能够继续深造,并向我推荐了世界商科排名前列哥伦比亚大学的商科学院的研究生院。”
秋山心里一个咯噔。“五月小姐想去吗?”
她点了点头。“能够有深造的机会那必然是一件好事。而且我的英语和成绩没问题,我相信我的实力,只要提交应该就可以通过,如果能去哥大的话对我以后的发展和交往到的朋友、拓展的关系都对我有益处。”
秋山知道,这就是菲茨杰拉德的策略,他要把五月小姐带走,用这个方式是最好的。五月小姐甚至已经上钩了。
她却重重叹了口气。“可是中也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的离开日本?他自己喝酒根本把握不住量。酒喝多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他这样我根本就不敢走……”
秋山没吱声。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上司如果是利用五月小姐的不忍心故意给她添麻烦让她放心不下的这种手段留下她只会让菲茨杰拉德更为不齿。
“所以我也想跟中也说一说这件事,我虽然希望自己能够继续深造,但是就算不深造我也能够凭借我现在的能力活的很好。所以如果他不愿意让我离开的话,我也就不去准备了。”
她心力交瘁。“算了,不说了,秋山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