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店里面的掌柜道:“既然这样,就把洪二爷和他的坐骑一同请进来吧!去旁边找一张空桌子出来,请二爷和贵牛上座!” 众人猛然听得“请二爷和贵牛上座!”一句,禁不住一笑,这称呼也挺绝的。 原来刚才店掌柜在旁边观看一会,跟着听到吃客中的江湖人物,有几个见过来人的,说他是萧山四怪侠中的老二洪逸,武艺高强,人称“洪二爷”,掌柜心里于是有几分忌惮,又听到洪逸说多给本店一些银子,于是决定让他进来。 店伙计得了掌柜指示,急走去清空桌子。靠前众人,瞧见洪逸并着他的青牛走来,又见洪逸脸色虽然圆白,此刻却是严肃的样子,且气态沉稳,瞧着武艺不凡,便不敢招惹,纷纷腾出空位来,让他和青牛走过。 片刻后,洪逸果然在靠近客堂左边一个空桌上坐了下来,他的青牛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呼着闲气,一时倒没见有便溺之举,看它那模样,似乎是习惯那样跟洪逸进店堂吃喝了。 纵是如此,店家始终悄悄留意着,心里总不大放心,旁边挨近的吃客,也紧紧观看,心里既像是提防这畜生,不知道它会不会忽然拉出屎尿来,又像是忌惮洪逸,不敢出口抱怨。 众人悄悄留意片刻,见那青牛终究不声不响地站着,才放心了一些。 片刻后,伙计二人一个上酒菜,另一个果然端了一大铜盆细切精拌的料食走过来给洪逸和青牛,洪逸让伙计把食料在青牛跟前放下,青牛于是低头去嚼食。洪逸自个儿也举动杯筷,悠悠然地吃喝起来了。 旁侧众人多半是第一次见到这情景,都止不住偷偷观看,却忌惮于洪逸,没有人敢出口谈论。 不片刻,客堂中又恢复了刚才吃喝闲谈的景象。 百里四个这时已吃饱喝足,心头又想到师父和拜鼎教的事情,隐隐有些忧虑,便叫子真他们赶路了。 片刻后,付了店钱,牵来马匹,四人又上路。 这时的地点是方城县城,距离东北方向的许昌城只有三百来里,差不多一整天的行程,所以百里不是十分着急了。 将近二更天时,百里四个赶到到方城东北七八十里处的叶县县城西郊。东边夜空上,一轮明月跟昨晚一样又冒出了头来,天地间逐渐看到皎洁的月色。 又瞧见附近有人家,再远处是县城,四人于是放马缓行。 片刻后,四人于城边人家密集处,看见了一个挨着道路开设的小客栈,便邀着走进投宿。 进店片刻,安置妥了马匹,月色已见洒于院中,四人坐在小堂中吃茶消闲,一边又往外看望小院和月色。 许昌拜鼎教是百里的目的地,明天再赶路半天就能到了。 百里微微一笑道:“明天的这个时候,咱们四个可能要分作两处了,现在有话不妨畅谈一些!” 山雪和夏笙心里早已有这种感觉,这时听百里讲来,心头还是免不了一些悲伤。 子真看山雪和夏笙,见他俩沉默着,脸上却显而易见的有些哀愁,有意撮合他俩,于是道:“你两个是不舍吗?” 夏笙俩是少年男女的羞涩心情,猛然听到子真这么直白地问,不由羞红了脸。 子真又看夏笙道:“小老弟,你好歹一个大男孩,你说说话吧,不必扭扭捏捏的!” 夏笙老实,但不是怂,他被子真这么一激,便抬起头来,道: “小雪她只身一人,江湖中又处处有凶险,我只恨我武艺不好,不然一定要护送她找到她的师姐妹们,然后再回家去,拜见父母,报知平安!” 当初的“二姐”、“三姐”她们不是山雪的师姐妹,而是她的属下。夏笙没搞清楚情况,不过这么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山雪不在意。 百里想想,道:“夏笙小兄弟讲的这个确实是道理,山雪一个女孩子家,确实不安全!而且我们四个相识相伴到这里,如同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一样了,不能相互不管!” 子真道:“那该怎么办?”百里想了想,跟着看夏笙道: “夏笙兄弟,如果你情愿,你可以拜我做师父,我俩有了师徒名分后,我可以传你一些内功和武艺,你身上已经有邱魁邱大侠的一些根底,可以让你在短时日内具备一些应急武功的了,你觉得怎么样?” 夏笙既盼着能跟随山雪,行走相伴于江湖,对百里也很是欣赏,猛然听到百里的话,确实惊喜无比。 夏笙道:“大哥讲的可是真的?小弟十分乐意呢!”百里闻言欣慰。子真和山雪先是一惊,跟着转作欢喜。 百里道:“根据我们逍遥派师门的规矩,你必须先向东南,逍遥师门所在一方遥拜我师父,即是你日后的师公,然后再拜我做你师父!这里面有一套较为繁杂的规矩和讲究,但这里不是师门家里,有些东西可以省略,有些省不得!” 子真嘴快,加上这时又决意许身于百里,终身跟随,而且百里也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他俩人已如同情侣一般,言语较为随意。 子真道:“哪些不能省?”百里道:“写明拜师者祖宗三代,写明拜师者的生辰八字,跪拜磕头,对证宣誓这些不能省。” 又道,“原本师门之中,还得由我引领,见我师父,得他老人家允许,而后摆案燃香,请出同门中有长老职位的师叔师伯们见证,叩拜祖师,给师父师公或是长老们献茶等等。因为此时事急,而且条件不具备,所以先省去,等日后条件具备了,再补上。” 子真和山雪听百里讲的准确,都信服,觉得确实是合情合理的规矩。 夏笙恳切道:“无论大哥你如何安排,小弟一概服从照办!” 子真道:“写生辰八字需要笔墨纸砚,烟哥哥你身上可备着?”百里道:“我又不是文人墨客,随身备着那些做什么。” 跟着转头看店家柜台所在一侧,道,“只能问店家那里有没有了。”夏笙积极性很高,道:“我去问。” 百里低声道:“不过不宜让店家知道才好,拜师是十分郑重的事,只能我们四人在场,不相干人等,是不能给他们观看的。”夏笙应声。 因为四人话声低,且距离柜台较远,柜台处的店家和伙计又自顾自地忙活,所以不留意百里烟他们讨论。 夏笙走去,片刻后,果然找来了简易的纸笔。百里道:“本来书写生辰需要正经的大红柬帖,因为这里不好找,勉强用这个代替,等日后方便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