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边又闹起来了?” 桐桐看了嗣谒一眼,“今儿才说不可靠,果然就不可靠。闹起来的是城北,应该是观因山。” 栓子不明白,“这观因山是哪里?” 嗣谒点了点茶几上的报纸:“就是这位先生的官邸。” 栓子拿了报纸细看,而后才道:“这……那咱们怎么办?”G命党到底行不行呀? 桐桐笑了笑,拍了拍栓子,“睡吧!其实啊,这就跟孩子似得,从诞生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学着爬,学着走,学着跑,谁能不跌跤?谁能不走弯路呢?跌跌撞撞的,总会长大的。” 她这么跟栓子说了,栓子睡着了。可桐桐睡不着了,许是白天睡的多了缘故?许是炮声不断人心里不安稳的缘故?谁知道呢! SUN先生是否能安然的度过今晚,这一切都无从得知。未来的走向,谁也不知道。 那么多人好像都在前仆后继,都想着做点什么。可这般奔忙,全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桐桐就想:“你当初的决定许是对的,安安静静的做点实在的东西,当一切明朗之后再说。若不然,可能很多东西都会半途而废的。” 嗣谒没有说话,桐桐今晚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个路程往下走下去,她会看到什么呢?这个很不好说的。 第二天一早,楚明亮和卫一华就急匆匆的来了,两人慌乱又着急,“两位先生,要走咱们现在就走吧,暂时不要想什么护卫和随从了,能叫咱们带着经费,一路按照行程走就不错了。”卫一华朝观因山的方向指了指,“人没事,夫人留在官邸,先生走了,JIANG公一路护送。” 行吧!咱只管咱们能管到的事。 一出酒店,街道上乌泱泱的都是人,游行的,急着避难的,车站码头,哪哪都是人。好些人开始往沪市去,哪个看起来都是身份光鲜亮丽。显然,这是把家眷往沪市迁移呢。 客船当真是一票难求,但到底是有钱好办事,这次楚明亮买到了三个豪华船舱的票,一路上沪市去。这一路的时间也不会短,船上总也有些聚会,香槟红酒,蛋糕牛排,觥筹交错,彼此相谈。 人聚在一起,免不了谈论时政:“今天这个结盟,明天那个一伙。这个称总统,那个要组内阁。回头你下野,我下野,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没法好好过日子了。说起来还是沪市好,租界里就很安生,那是个过日子的地方。” 那么些人议论纷纷,卫一华给林雨桐端了香槟来,这才道:“有人一心求安逸,有人一心为天下求存。若是常听这些人念叨,那日子真就是得过且过,最终都没法过。如今国家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没有仁人志士舍身忘我,谁又看的到前途?”说着,跟林雨桐碰了一下杯,“您说呢?” 桐桐仰头干了半杯,而后点头:“你说的对!前路便是黑的,也当挥剑斩出一条道来。” 在一边听了一耳朵的楚明亮跟嗣谒笑道:“林先生真乃女中豪杰!其气魄当真是叫人叹服。” 嗣谒笑了笑,跟对方也碰了一下,心道:你以为她说挥剑是比喻的说法,其实不是!她说的挥剑,就真的是挥剑。你们在给她灌输你们的理念,殊不知,她脑子里真的正在谋划着,怎么去挥剑杀人。 等一脚踏上码头,桐桐有些怔愣,脑子里一幕幕画面闪过,她觉得,这个地方——她来过! 看着码头,回望那一艘艘船只,她低声跟嗣谒道:“我总觉得我在这里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嗣谒:“……”你的惊天地泣鬼神单指杀了不少该杀之人吧。 那边桐桐不知道人家的腹诽,还满眼复杂,“我曾经一定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人……” 何以见得?! 桐桐一脸的笃定:“我觉得我把这里搅和的天翻地覆过!” 嗣谒:“……”感情你对了不起的人是这么定义的! 那可真是受教了! 百-度-搜-,最快追,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