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跟公主在府中单独谈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连驸马都避开了。” “宫中那些流言的源头,可查清楚了?” 明崇俨点头,“是!有了一些眉目。” “查!看看背后都藏着什么。” 是! 武后坐起身来,“宣太子吧。” 李贤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官出来迎了,“太子殿下,娘娘有请。” 嗯! 进了里面,李贤对站在书案边的明崇俨皱了皱眉头,他先给母后见礼,然后说明崇俨,“明仙长是有事?” 明崇俨忙低头,“是!昨夜见西南星有异动,特来告知天后一声。” 李贤便看武后,武后被这么看着,也有些不悦,用什么人做什么事,做儿子的也要管吗?这是做儿子的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 两人都不高兴,但都隐忍不发。 明崇俨利索的走了,出去之后皱眉回头看了看,脸上已经微微带出些不屑。目光还没收回来,便见到隔着珠帘看着他的小女官上官婉儿。 他微微笑了笑,上官婉儿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朝里面看去。 太子英武,姿态挺拔,他站在天后的对面。天后叫坐了,他才坐了。 她听见太子说,“……儿臣昨晚去见了皇姐,是为了请皇姐去兵部议事的!” 武后的面色松了一分,‘嗯’了一声,然后才问,“是又出什么事了?” “那倒不是!”李贤就说,“是皇兄送了信回来,提出驻兵的事!儿臣觉得皇兄和皇姐所言,都有理!因此,儿臣此来,便是跟母后商议,是否在息兵一事上该有些变动。” 武后便笑了,说一边站着的高延福,“给太子上茶,愣着做什么?要热茶,他脾胃弱。” 是! 茶上来了,李贤端起来。这不是自己喜欢的温度,却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一口茶抿进嘴里,他身上的戒备在这一刻也放下了。 武后笑了笑,这才起身,也不坐在桌案后面了,只起身往榻上歪着去了,“有外臣在,便得那么挺着!这两年腰不好了,要不是你皇姐给针灸,更难熬。” 李贤忙道,“可要请皇姐进宫?或是宣哪个太医?” “现在好多了!隔上三个月针灸一次就好了。”武后说着就叹气,“你这段时间做的挺好的,我这心里也松了。你皇兄,你皇姐,乃至你,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这里面有个非常复杂的东西,那边是改革军制。你皇姐不是心里没想法,而是知道,现在你才坐稳太子之位,哪怕朝中上下拥护……可你若触犯了太多的利益,这对你来说,绝非好事。这事可以从长计议,需得缓缓图之。不过英国公之前提的,可供以兵械这一点,却也暂时可行。不若,单设置一衙门,专司此事?” 李贤点头,“未尝不可。”说着就道,“那倒是不如一事不烦二主……” 武后摆手,“你姐姐才生了孩子,必是盼着你姐夫在家照看。” 李贤:“………………”这么欺负姐夫有点过分。 武后却说,“我总希望你们都称心如意的!别打搅他们了。”然后就道,“之前你皇姐也提议,该内考!吏部一直在筹备这个事。我看呀,不如就考起来,从参考的官员中,酌情提拔一二专司此事,如何?” 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李贤起身,“儿这就着手去办。” 好! 太子一走,太平就探出头来,“何以六哥今儿这般好说话?” 武后歪在那里没动,只笑道:“这也是他想做,但是朝臣们却推三阻四的事。” “原来如此。” 武后说着就看站着的上官婉儿,“你怎么想?” 上官婉儿沉吟了一瞬便道,“太子是个好太子!” 武后目光深远,没有说话!贤儿有胆识,便是朝臣反对,他也能一往无前。下了决心便不回头,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不过,是得碰一碰的!君臣之间,就是如此。他若压服不了朝臣,那便是朝臣压服了他。不管是哪种,对太子也好,对自己也罢,都是好的。 她说上官婉儿,“叫明崇俨来。” 是! 明崇俨再来,就被武后给了一个名单,“朝廷要内考,这些人本宫要在考场上见到。” 明崇俨懂了,这是个安插自己人的好时机!天后若是再无动作,再在朝堂上不说话,那下面的人心就该散了。他领命之后,马上出宫去办了。 当天晚上,英国公府的侧门就进了一个不起眼的人。 “公爷,国公府请您回去一趟。” 这是秋实的声音!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以目光询问四爷:怎么了? 这个点必不是那边的长辈叫了,他们怕夜里在外面走动惊扰孩子。 四爷低声道,“张淮来了。” 张淮?那个不良人? 四爷点头,“你睡吧!” 哦!桐桐没动地方,看着四爷出门了。自从孩子过满月百岁,亲朋故旧都来贺了,能来的人来了,不能来的礼和信也来了。四爷一下子就忙起来了。 他在织网呢,得织的不动声色,也不是易事。 夏日了,蛐蛐声蝉鸣声蛙声,响成一片。 张淮站在院子里等着国公爷,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