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朝前一指,“朝前走,隔两家……” 然后人家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梁大黑,跟人家的媳妇混了半年了,该回了!人家男人都回来了,你还呆在这里是想咋?她白彩儿的被窝再大,钻的下三个人不?” 杨淑慧蹭的一下把金明明给拎回来了,这话就不该小娃子听。 瞧瞧,这媳妇厉害吧!早都知道男人在外面胡混,就是不言不语的。等着!等着这边赵大用一出狱,这不就找来了吗? 听听,不急不燥的,怎么能脏你怎么能骂你,怎么能搅和你,我就怎么说。 巷子里蹲满了人,都瞧热闹呢。 可有啥热闹呢?劁猪的推着自行车先出来了,骑上车就走。这媳妇不急不徐的,在后面跟着。 人家两口子就这么走了! 苏环婶拉着儿子,“娃呀,别闹,人家笑话!不能提离婚……这婚不能离!” 赵大用捏着菜刀,狠狠的看白彩儿,“跟过几个男人?” 谁知道呢?没数过! 赵大用又用劲,想朝前扑腾,白彩儿撇嘴,不屑一顾。 苏环婶瞪白彩儿,“你少刺激他!” 白彩儿看赵大用,再看看缩在墙角的孩子,她把炕席揭开,抓了一把钱出来,全塞给赵大用,“给!嫖去。街上新开的发廊!要是心里过不去,就去,把这钱全花了,回来咱谁都别说谁,好好过日子。” 赵大用蹭的一下放下刀,抓了钱转身就走! 巷子里有人问:“天都黑透了,去哪?” 理发去! 可你刚从里面出来,头上锃光瓦亮的,理的哪门子发?随后,大家都懂了,原来是这么一码事呀! 这他娘的,事还能这么办! 男人们在赵大用出了巷子之后就哄然一笑,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婆娘去了。 桐桐家的院子里还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就是可惜的,“这大用要是有个好女人,能改好!日子能往前过。这弄的是啥,越走越偏了。苏环在这事上糊涂的过分!” 林雨桐没叫孩子听这个,洗完澡给带到房间里去了!电视开着呢,呜哩哇啦,外面再说啥她也听不清了。 金明明坐在板凳上,面对电视,妈妈坐在沙发上,帮她梳理刚洗的头发。她想不通呀,就说,“马奶奶讹诈人家是不对的!” “那你想,讹诈是不对的,那两人为啥会愿意给五块钱呢?” 为啥呀? “这种做事方法本身就错了!其实这两人非要是不给,你马奶奶也不敢把两人怎么着的!或是,这两人先给了五块钱,再去派出所举报,这钱还是会要回来的。可两人都没做,为啥?人家能走着来赶集,说明村上离咱镇子不远,对吧?” 对! “如果不远,每次买东西都要经过那条路,也就是从马奶奶家的地头过,那他们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打听到讹诈他们的人是谁。” 那当然! “那你马奶奶这辈子都不去周围的村里去吗?” 那怎么可能呢?大家的亲戚都在周边,便是不去那边的村子里面,肯定也得从那边的村口过,“我记得马奶奶说,她娘家在北边一点……” 对呀!人家可能在她来往娘家的时候,都见过她,看着面熟,有这可能吗? 有!马奶奶五十多了,那条路来来去去的几十年,面熟很正常。 “那你还记得上个星期你马奶奶叫嚷着谩骂,说是从娘家回来拐弯的时候给摔到沟了,衣服刮烂完了,说是不知道哪个冒失鬼扔土坷垃把她吓了一跳的事吗?” 嗯!记得! “这就是不与人为善的下场!人家心里啥都记着呢。她把两件事联系不起来,可人家能记恨她一辈子。只要逮住机会就会想法子折腾她一下。这次是衣服刮了,那下次摔断了胳膊腿,不也白摔了吗?” 金明明觉得她懂了,等头发梳好了,就扭过来,“妈,我肯定不干坏事。” 哼!你当你一直干的都是好事呀? “夏天的时候在外面玩,好些男生都掀秀秀的裙子……是我给打跑的!他们都说秀秀跟她妈一样,掀秀秀的裙子没事!我从咱家的竹扫帚上抽了一根,把他们都给打跑了。可他们为啥要那么对秀秀?” 林雨桐摸了摸孩子的头,有些道理能说给孩子听,可有些道理又该怎么说给孩子呢? 第二天金明明照样去上学,一眨眼的工夫,又拿着家里没刷完的一罐子红漆跑了。四爷本来就打算跟的,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是在外面晃悠多长时间才肯去学校。结果是今天没晃悠,拿着一罐子红漆,然后停在山楂树边上,给山楂树上写字:此树有主,一果一毛! 四爷:“……” 金明明写的很认真,一扭头爸爸在边上呢。她咧嘴就笑,“写上了,就没人摘了!要是还摘,逮住了摘一个收一毛。这么着,没人敢摘了,马奶奶也不讹诈了。不讹诈就不会跟人结仇,我是助人为乐呢!” 四爷的表情,真的有点一言难尽了。他点头,“人家会特别感谢你的!” 嗯呐!金明明抱着红漆罐子,“我拿学校,老师写标语还能用。” 行!拿去吧! 四爷目送孩子进了学校,而后骑车走了。没走多远呢,就听见马梅的叫喊声:“金明明,你藏好了,别叫我逮住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