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师父,然后缓缓的鞠了一躬。 老人家俯身以身搭台,师兄们保驾护航,叫自己踩着他们的肩膀上,愣生生的将自己托举起来了。 柳权站在外面,特别欣慰。 对!事就该这么办。怼魏老,将人踩在脚底下,是很爽。但要办大事,这么做是不成的,得讲方法,得讲策略,得有分寸,得有气度,得有心胸。 师门将她托起,她收敛性情,只为了老人家想办却一生都没办成的事。 所以,是谁成就了谁呢? 他是作为领导参加此次会议的,进来的时候,桐桐看着他,眼圈红了。他第一次没因为仪态训斥她,而是抬起手,在桐桐头上轻轻的拍了拍:“乖!” 这次的学术交流会办成了很多事,她那个研究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课题。最基本的,正视中医,探索中西医更好的合作方式,成了大家最关注的了。 这个会议,打假了许多假专家,叫大家认识了很多真的真专家。 先是年轻的王大夫,她的病人正从世界各地往过飞。大家也都知道,心外科也有一个手术做的很牛的年轻的女大夫。 王大夫跟桐桐握手,“遇到棘手的,还得向你求助。” 彼此彼此! 这个天下,桐桐在手术室的照片刊登在各个报纸的头版头条,网络上到处都是她从兽医横跳中医的经历。 入秋之后,学校就打电话,希望回去做一场演讲。 昔日的老师亲自打电话,哪有不去的道理? 林有渠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台上的女儿脱稿之后,随性的在那里侃侃而谈,下面坐着她的同龄人,听她的报告。 什么感觉呢? 从头听到尾,等人走完了,他才慢慢的往出走。 出来之后叹了一声,打算去物理学院,该去看看方苒了。他在想:许是做父亲,做的太失败了。 可到了物理学院,远远的看见桐桐手里拎着什么正给方苒塞。 “炒的酱肉,能放一周,你留着晚上加餐用。”桐桐临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家里的酱肉给带来了,“这一年瘦了挺多的,心思别太重。好好吃饭,有事解决不了就打电话……” 林方苒看着拎过来的袋子,突然心里可难受了,她接过来,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千金重一般。 桐桐伸手,给她理了理衣领,“变天了,别贪凉。放假了记得回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就去忙吧,我也该回了。” 林方苒一把拉住桐桐,“二姐!” 嗯? “对不起!我妈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我……” “去吧!”没有原谅,但可以选择不迁怒。迁怒不会更好,但不迁怒,彭慧一定不会更好。 林方苒转身往教学楼去了,桐桐才要上车,却看见了后面跟来的林有渠。 “爸!”桐桐朝里指了指,“方苒刚进去。” 林有渠点点头,表示看见了,“我听了你的报告……明天也想去拜访高将军,你哥的婚事……得提了!得咱们先上门。” 嗯!应该的。她朝里面指了指,“您等方苒下课?还是跟我回家?” 我等等方苒吧! 那桐桐就得走了,车门子都拉开了,林有渠突然喊道:“桐桐!” 嗯? “这次的实验结果很乐观,我手里的项目,最多三个月就能交手了。” 那……恭喜了! “交手之后,我打算退休了。” 啊? “你和斯业……不要有顾虑,你们要是不嫌弃,生了孩子我来带。亲家那边不到退休年纪,没法看孩子……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给爸带吧!”林有渠这话说的,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我的工作很重要,但你和斯业的工作也很重要。我的路不长了,可你们的路长……” 这大概是我作为父亲,唯一能补偿给你的。 桐桐沉默了半晌,这才道:“想歇的话就歇歇,忙了大半辈子了,含饴弄孙两年也不为过。” 林有渠一下子就笑了,像是得了一个大大的珍宝,“那你……那你……你赶紧回吧,斯业该等急了。” 四爷等在停车场边上,手里举着伞。 秋日了,雨落下了。 桐桐锁了车门,奔过去抱着他的胳膊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事。两人慢慢走着,举着伞,踩着满地的金黄的银杏叶。 她说的清缓,他听的认真。 桐桐伸手捞了一片树叶,在手里转着,四爷扭脸看她,而后轻轻叫了一声:“林雨桐!” 嗯?这么认真的连名带姓的叫——怎么了? 四爷看她,“突然想……再告诉你一次……” 什么? “告诉你——我心悦你。” 桐桐以为听错了,她睁大了眼睛,眼里的光如星辰一般,像是在问他:心悦我什么? 四爷用鼻子轻轻的蹭她的鼻尖:心悦你眼有星辰,胸有丘壑,心有繁花!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