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一身杀气的银发男人将行李箱里的碎.尸取出,摆放在他的风衣上,看着房顶,沉默地等待着他把它们拼凑在一起,降谷零上前,在琴酒开枪之前将手臂上搭着的风衣递给他,眼睛看着仓库房顶,“给她盖上吧。”
琴酒一顿,收了枪接过风衣,将其盖在碎.尸上,不发一言。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银发男人忽而动了下,从兜里掏出手机。
【好了别难过啦,找东西把你食指戳破,点一滴血在我眉心,然后念一句‘□□牛力自由——判官’就好了。】无奈的御姐音从手机话筒中传出,降谷零眨了下眼,不留痕迹地扫了眼琴酒手中的手机和被风衣盖住脖子伤口的头颅,自觉地退后几步,退回人群之中,“你认识她呀~”
轻柔甜腻的低语对于安室透来说却像是缠在身上、要绞死他的毒蛇在对他吐露蛇信,似乎他这个玩具在‘毒蛇’眼里,毒死他和绞死他都是轻而易举的,所以它可以随意的选择处死他的方式。
安室透微微垂眸,扯了扯嘴角,回了降谷零一个同样柔软甜腻的微笑,“你猜呀~”
认识吗?!认识,当然认识,他的幼驯染,他的……未婚妻……
就在两人互相吐毒液的时候,本就漆黑阴森的仓库陡然间变得越发黑暗,阴冷感觉从灵魂深处往外冒,无法言说的恐惧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在灵魂中蔓延。
“……真是的,你都把自己玩死了,那就随我去地狱,重新转世投胎不好吗?!何必……”沉稳、无奈、又陌生的男声突兀响起,降谷零、安室透、贝尔摩德等心头狠狠一跳,强忍着恐惧与阴冷抬眸看去。
身穿紫色狩衣的白色长发男人,眼前蒙着一条白纱,手里握着一支比人还高的粗.大毛笔凌空而立……
???
凌空?!
【要你寡!伊邪那美都没说什么,你管我投不投胎、转不转世?!赶紧的,干完活儿你回你的地狱,我吃我的晚饭,咱们互不相干!】女声嚣张的话语、有恃无恐的语气、还有那熟稔的、不耐烦的调调,无不表明她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很熟。
“……行,我不管,不管行了吧,不过有件事得提前告诉你,就算我用秘术让你‘活’过来,那也不是真的‘活’,你要记住,你已经死了。”紫衣白发的男人似乎无语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一边挥动巨大的毛笔,一边轻声道。
“废话真多,我知道我已经死了,不用你再一遍遍的提醒我。”男人毛笔笔尖点在地上的头颅眉心处,黑紫色的微光闪烁几下,躺在风衣上,盖着风衣的银发女子便睁开了眼睛,从风衣下抬手拍开毛笔笔尖,一手抓着身下的风衣,一手拥着身前的风衣,干脆的坐了起来,“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麻溜的……走了。”
看在人家帮她组合身体,让她继续‘活’下去,银发女子忍了忍,咽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不礼貌的词汇,换了个字眼。
“你们倒是一如从前的毫不客气、过河拆桥、用完就丢,行吧,那以后有事电话联系,别动不动搞召唤,我地狱忙着呢。”紫衣白发的男人轻笑一声,脚下五芒阵亮起。
“你忙不忙、地狱忙不忙关我什么事儿啊,我方便就行了。”银发女子眨了眨眼,在紫衣男人消失的最后两秒,超大声的、特嚣张的道。
紫衣男人……紫衣男人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轻哼一声,唇角倒是微微勾了起来,挥了下手似是摆手道别,下一秒凭空消失。
“阵酱,我觉得我想先买衣服再说其他的,你觉得呢?!”紫衣男人一走,银发女子便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银发男人。
“……”琴酒觉得不怎么样,但……
抬手将她从自己腰侧摸走的爱枪收走放回去,琴酒伸手把人连两件风衣一起抱起,“先做任务。”
“你不是吧阵酱,你亲爱的欧内撒嘛刚刚‘死而复生’,你不说带我去买衣服或者是吃顿好的,你居然要先去做任务?!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哦。”银发女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琴酒,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酷哥模样,于是干脆利落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拽,愣是拽的琴酒脑袋一歪,差点脖子骨折。
“任务快要超时了,人跑了后续会很麻烦,而且附近没有卖衣服的。”琴酒脑门青筋暴起,抱着银发女子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下,心里似乎是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她扔了。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银发女子……也就是琉璃,琉璃听闻此言眨了下眼睛,松开拽着他头发的手,然后敷衍的摸了两把好似在安慰似的,随后,琉璃推开琴酒从他怀里跳到地上。
琴酒眼皮子狠狠一跳,凶狠的视线立即射向自己的‘同事’,谁敢乱看!
“你干嘛呢?!对了,你的枪有多余的吗?!给我两把。”而与旁人以为的不同,琉璃落地的时候,身上穿着黑色热裤、黑背心、给风衣,脚上是黑色的高跟及膝高筒机车靴,身边还有一辆炫酷的黑色机车,而她本人则在说话的时候跨上了机车,柔顺的银白长发因为歪头而滑落至身前,“你赶紧的,再晚人就死了,那我还怎么报仇啊,把你的枪给我,你抢别人的用。”
琉璃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完全没给琴酒回答和反应的时间,抬手打个响指,琴酒的两把爱枪便凭空落入她的手里,把枪揣进兜里,琉璃双手握着机车车把,一加油门,机车共鸣着冲出仓库,暴雨瞬间、倾盆而下。
琴酒:……
其他人:……
降谷零:“琴酒,你姐姐不错啊,有对象吗?!”
安室透:!!!你滚!
“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