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瞳孔都在隐隐发热。 还好傅以深的伤口不大，不足以让她失控，她下意识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以免控制不了自己的丧尸行径。 可就在此时，凌依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滋啦滋啦”冒着响的烟雾弹。 难道！是加重麻醉的烟雾弹！ 不可以！不可以再伤害我的傅以深！ 凌依几乎是下意识就整个身子冲过去，用方才傅以深捂在她口鼻上的湿帕子覆了上去——那个烟雾弹虽是马上哑了火，却也在那一瞬间，散发出诡异的气味，呛了凌依一脸。 唔……这是什么味…… 凌依一阵剧烈的咳嗽，不自觉吸入了更多…… 又难闻，又呛……又上头……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丧尸虎牙越来越长、越来越利，几乎藏不住了…… 瞳孔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热，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 凌依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心口，就好像有什么力量要喷薄而出一般。 这是…… 是血腥气？！ 好浓重的血腥气！ 凌依感觉自己像一头沉睡已久的猛兽，耳畔心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 去咬啊！用力地咬下去！ 去享受丧尸尖牙利齿的盛宴！ 去狩猎！去撕咬！去不顾一切地发狂！ 血液在涌动，撕扯着她的情绪难以自已自控，难受得她在地上打起了滚。 傅以深已经冲过去，试图将她扶起来：“凌依你怎么了凌依？没事吧？” 看着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手腕蜿蜒而下，凌依只觉得脑子一热。 她抓着自己的心口，只听得自己心跳即将跃出胸腔： 傅以深…… 还是流着血的傅以深…… 不……不可以这样！ 小丧尸控制不住…… 傅以深敏锐地察觉了她的牙、她美瞳片背后透出的红光——她在颤抖，她很难受，甚至手背上都已经冒出了浅浅的青筋。 她需要他。 “小家伙，别怕。”傅以深将她搂在怀里，“难受，就咬我，好不好？” 凌依被扣在傅以深的身上，熟悉的、安心的气息，闻起来好吃到此时无比诱惑的味道…… 她只要一偏头，就能够到他的脖子。 她多么想让自己的獠牙从他脖颈除的血管鱼贯而入，是不是，像番茄一样，止渴又美味。 凌依攥着他的衣领，迫不及待扬起头，向着她心心念念的位置而去。 在牙齿触碰到傅以深皮肤的一瞬间，凌依忽然打了个激灵。 这个位置不对，不对！ 和平时不一样！ 凌依将小脑袋收了回来，抬手轻轻擦过自己的尖牙。 嘶…… 只是稍稍一碰，血珠就从她的指尖漫了出来。 这个血腥气的烟雾弹，竟让她的牙齿变长、变尖、变利到这种程度吗？ 不可以咬傅以深，他会变成丧尸的！ 他会变成大家都害怕、都讨厌的丧尸！ 不可以！不可以！ “嗷！！！！” 凌依陡然嚎叫了一声，双眼猩红，直接伸手握住傅以深的衣领一扯，将他的衬衫给撕了个碎。 在傅以深一阵错愕间，凌依手持着那件衬衫，将他手臂上的伤口严严实实地裹了好几圈，咬着牙狠狠地打了个结，将他猛推到一边： “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说话间，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后退。 此时一阵戏谑的掌声从身后传来。 “真是感人啊，我是不是应该为这美好的爱情感动落泪？” 陆仁伽拍着手，从图书馆大堂的一侧走了过来，揭下了脸上的面罩，缓缓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血腥气，幽幽地注视着傅以深。 “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这种上等的血腥气，可真是令丧尸蠢蠢欲动。” “你不咬，那就我来。” 伴随着陆仁伽走近，她的瞳孔逐渐泛出殷红的月光，丧尸獠牙和手上尖利的指甲也在逐步变长。 她一改刚刚乖巧的女学生模样，看起来，阴森森恶狠狠的，十分可怕。 傅以深和凌依都怔了怔： “你……你是丧尸……” 陆仁伽抬起指甲，舔了舔： “没错，而且，我的麻醉抗药性，也很强。” 傅以深沉着脸，抑着自己的药性：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超市暴乱杀人、陆霍霍的死，都是你干的。” “图书馆给凌依下药、拍下威胁的照片、寄恐吓信、侵入课堂网络的，也是你，对吧？” 陆仁伽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过了今天，不，只需要再过一个半个小时，这里，就将血流成河！” “明天的报道头条只会是《蔚莱大学图书馆血案！丧尸竟在校内潜伏已久！》，配图，就是你们这群愚蠢人类的尸山血海，还有你的这只叫做凌依的小丧尸，被捕获的模样。” “果然没错，什么恐吓、威胁、心理战折磨都烂透了，只有直击血肉的报复，才让人……不，让本丧尸爽到头皮发麻！” “傅教授，不如，从你开始，怎么样？与其等你彻底晕过去再动手，现在你这种半死不活、动弹不得、垂死挣扎的模样，看起来，真是——欲罢不能。” 陆仁伽勾起嘴角，亮出獠牙和指甲，直接扑了过来，迅如闪电。 眼见着就要触碰到凌依直接俯身撞了过去，一头将陆仁伽撞到一边，伸出双臂挡在傅以深面前，同样龇出了尖利的牙齿，狠狠咆哮了一声。 “嗷！！！” “陆仁伽，你想得美！！！” 凌依稳了稳身子，眼神发出决绝的红光： “不许碰我的傅以深。” “根据图书管理员手册第七十一条，我有义务保护图书馆里所有人身、财产安全。” “虽然，我也是丧尸。但是，作为图书馆管理员临时助手，我警告你，严禁伤害这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