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也无妨,但却关乎尔等个人乃至全族的身家性命!郡府这头,即便缺粮缺人到这份上,也未打搅你们吧?尔等不分青红皂白无赖陷害,实在令人心寒!” 尽管乌元的年岁还不大,但发起火来也让人生出几分胆怯,态度更是坦荡磊落。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他们也不敢真正惹怒乌元。真把人惹恼,人家二话不说开城献降,他们就真没地方哭了。 中年男人出声婉言安抚。 “乌郎还请息怒,我等非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因为损失过大,这才失了态……还请见谅则个。” 说完,还一揖到底。 乌元只能勉强缓和脸色,顺着台阶下。 双方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 于是,各退一步。 乌元开出几张空头支票,答应会派人留心那一伙“暴民”的下落,一有消息便告知——毕竟,有这么一伙能抢劫各家粮仓还能拍拍屁股走人的“暴民”势力,乌元心里也不放心。 这跟卧室悬梁睡着个敌人有区别? 心多大才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打发这些人,乌元越想越气。 乌元接待众人,顾池也在仅隔一张屏风的后堂听着。他们一走,他便从后堂走出来,眉头还紧紧蹙着,让本就阴郁羸弱的脸看着更加阴沉。他的想法与乌元有一部分相合。 这些世家乡绅是有备而来! 乌元看着门口方向,阴沉着脸,啪得一声放下茶盏,问:“顾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顾池道:“时机太凑巧。” 乌元又问:“顾先生也怀疑有内鬼?” 顾池正要回答“是”, 这时,属于龚骋的心声在靠近——尽管他的心声没有逻辑完整的表述,但从一闪而逝的简短句子来看,龚骋此时心情相当好——十句话,五句夸赞妻兄如何如何英武睿智聪明果决,剩余五句都在夸共叔武壮士,实力如何强横如何酷似自家二叔! 顾池听得哑然。 与龚骋相处这么多时日,极少听到这位日渐沉默的昔日天之骄子发自内心夸赞谁。即便是对乌元,龚骋的心声也多是感激,或者内疚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乌元。 这般不吝啬笔墨的夸奖? 乌元还没这个待遇。 思及此,他看向乌元的眼神添了丝丝怜悯同情——也不知乌元知道,会是何等想法? 顾池听到的心声只有龚骋一人,但通秉后进来的却有五个人,其余四人正是沈棠褚曜祈善和共叔武。顾池见状,内心嗤着撇了撇嘴,十分不悦自己被如此针对。 小气,一点儿心声都不给听。 龚骋一进来就道:“翁之,好消息啊!” 乌元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缓和了脸色。 端起茶,不解问:“喜从何来?” 他纠结一晚上才下了决定,结果胎死腹中,还被人组团阴阳怪气地诬赖,晦气都晦气死了。 龚骋笑道:“翁之不妨猜一猜?” 乌元道:“城外叛军被天降贼星砸死了?” 龚骋摇头:“这怎么可能。” 要是又有贼星降世,还是能摧毁数万人的威力,以叛军营地和孝城的距离,孝城怎么会风平浪静?龚骋当即也不再卖关子,痛快地揭开谜底:“守城驻军粮草已经解决了!” 说罢,他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入口,乌元那边失态一口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后者似乎想到什么,霍地从原地站起身,惊骇万分地看着龚骋,问道:“你说什么粮草???” 好家伙—— 世家乡绅前脚被“暴民”洗劫粮仓,后脚守城驻军粮食问题解决了,傻子都琢磨得出二者存在某种联系,更甚者——乌元想到一种可能,问道:“昨晚那些‘暴民’……” 龚骋:“翁之放心,手脚很干净。” 乌元脑中嗡嗡嗡地乱响。 这事儿竟然是龚骋干下的? 如此说来,早上那伙人没冤枉他。 不对—— 乌元脸上不见喜色,反倒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阴沉——龚骋行事完全没经过他的同意,甚至连告知都没有就动手了?这个认知让乌元内心有一丝丝不快,如鲠在喉。 即便是龚骋,这般擅做主张也不行。 顾池先是无语凝噎,旋即将视线转向一直没吭声乖乖坐好的沈棠——沈郎! 他知道的内幕比乌元多得多。 深知仅凭龚骋一人是干不出这事儿的。 旁的不说,只说龚骋经受的教育就干不出这般剑走偏锋离经叛浑不要脸的事。 这属实忒无耻! 但沈棠不一样。 沈郎行事出格,永远出人意料,身边还有褚无晦祈元良这样纵(助)容(纣)无(为)度(虐)的谋者,共叔武这样实力强横的武者,自身实力也不俗……呵呵,破案了。 不待乌元开口询问,顾池便将话题引到沈棠身上,笑问道:“这可是沈郎的杰作?” 沈棠反问:“是又如何?” 有了顾池的提醒,乌元蓦地明白过来。 他起身,郑重一揖到底,诚挚地道:“乌某在此,替孝城数万百姓谢过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