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力一向不俗。 尽管不知兄长作为大祭司为何不在族地,让老祭司一把年纪还含泪上岗,但他是大祭司就行。他们兄弟俩联手,绝对能将唐郭在内的一众人剥皮拆骨,不留活口! 谁知,兄长只是抬手布下困阵。 脸色朝着木杖主体褐色靠拢,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脸色,他看着公西仇。 “璨。” 公西仇不解:“什么?” 他道:“老子叫璨,即墨璨!” 公西仇仍是不解。 但,终于知道兄长真名了。 啊—— 不对,等等—— 公西仇早就将族谱背的滚瓜烂熟,族人传承多年,也少有重名的。以“璨”为名的,记忆中貌似就一个,他老母亲名字旁边的伴侣,上代大祭司——似乎就是即墨璨。 公西仇如遭雷击。 他以为的兄长其实是老娘前夫? 即墨璨黑脸:“老子是你爹!” 公西仇:“……” 他一时有些捋不清楚这关系。 还想再问,脚下地动山摇,唐郭竟用蛮力暴力开道,破开困阵。全副武铠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严实,手持长斧,一步一深脚印,地面砂砾石块经不住压迫,碎成齑粉。 即墨璨冷眼瞥了过去。 公西仇:“先不说这,敌人要紧。” 即墨璨却是冷哼:“你退下。” 公西仇蓦地睁圆眼睛:“这怎么行?”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公西仇:“……” 即墨璨不耐皱眉道:“你碍事。” 公西仇:“……” 却见即墨璨手中木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抬手一挥,指着唐郭,目光森冷看着他:“我族枉死英灵,渴望君之血肉久矣。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此去泉台——” “全族,听吾号令!” 话音落下,公西仇脚下赤血弥漫。 一道道熟悉人影自血泊爬出,但不复生前鲜活,衣衫沾血,气息也不似以前那般带着生机,死气沉沉,怨气缠身。他略心慌,一眼扫去,看到为首青年额角点痣。 “舅舅!” 他脱口而出。 但舅舅却理都不理他。 这时,头顶又传来即墨璨的声音。 低沉的,怨毒的,似鬼神低语。 “不留活口!” 一道道公西仇眼熟至极的族中长辈,此时却跟失去理智、只知杀戮的傀儡一般,听从即墨璨的号令,冲唐郭露出猩红獠牙。这一幕对于公西仇而言是极为陌生的。 甚至有些齿寒。 “你——竟然亵渎死者?” 这种奇异手段,纵观大陆并非没有,但多是战死边关,自愿驻守边陲的兵卒英灵,当国境屏障有难之时,为国土安危尽到最后一分力。但这些族人不是这种情况! 即墨璨漠然道:“他们在为你而战。” 公西仇一怔。 即墨璨:“让你活着,是他们的执念。” 每次有族人死亡,大祭司都要举行一场安魂仪式,焚烧遗骸,引导族人魂魄能回归神灵怀抱,每逢这种仪式,族人都是笑着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是死亡而是新开始。 而死在灭族之夜的这些族人…… 并没有经受安魂……公西仇也不懂。 即墨璨自嘲:“我不能号令他们。他们弥留的执念,一直在,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