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甚至直言,比鬼都可怕? 抛开一切身份和地位,这是她能招惹得了的吗? 还有,那日“捉奸”她与沈家六公子的人,会不会有是这位大公子的可能? 柳莺莺一时心猿意马,百抓挠心,却又有些……不敢造次,然而月圆之夜的痛苦和煎熬依然还历历在目。 就在柳莺莺思绪烦杂之际,这时,月湖到了。 绕过月湖畔,绕过桃花林,沈月灵竟一路鬼鬼祟祟领着柳莺莺来到了那日她崴脚后恰好歇息的假山处,再从嶙峋假山上七绕八绕了去,便见又来到了一处桃花林,二人鬼鬼祟祟的穿过桃花林,不久,便见远处出现了一方院落,于一片竹林之中,幽静又雅致。 竹林的西侧,依稀可见一小片桑树林和殷桃林,与这片清雅的院子极为不搭。 正当柳莺莺诧异之际,只见沈月灵这时压低了声音道:“大哥原先养了一些鸟类禽类,爱吃野果,便种了这片桑树林,他不喜欢外人打扰,故而我每回来都没敢带婢女过来,每回来,就跟做贼似的,胆战心惊的紧——” 沈月灵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 说着,偷偷摸摸熟门熟路的领着柳莺莺绕到了竹林后便如何都不走了,一时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向柳莺莺道:“莺儿姐姐,你瞧,我的两个腿肚子一直在哆嗦,怕是……怕是如何都走不动路了。” 又苦兮兮道:“原先大哥不在府里时,我来了都害怕,如今他回来了,一想到他可能就在这院子里,我……我怕——” 沈月灵一脸十分没骨气的看着柳莺莺。 柳莺莺自然一目了然的看清楚了她的意图。 顿时一脸懵然。 感情这位沈家十四姑娘不是带她来采桑叶的,竟是怂恿她来偷桑叶的? 而且,还怂恿她一人去偷? 柳莺莺眼前瞬间三条黑线划过。 这样好么? 她是来沈家做客的?可不是来偷东西的? 柳莺莺便是昔日沦落到妓院那等地步,都不曾偷拿过任何东西,不曾想,竟被这么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连哄带骗的给哄了来? 柳莺莺一时无语凝噎,又一时啼笑皆非,然而一抬眼,见沈月灵可怜巴巴的扯着她的衣袖摇啊摇,摇啊摇,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了起来。 一时,抬眼朝着那片寂静的桑树林看了去,半晌,抬手用力的点了点沈月灵的额头,道:“看一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沈月灵听出了她话中的松懈,立马高兴的摇晃着柳莺莺的袖子道:“莺姐姐,你真好,你是除了娘亲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往后你便是我亲姐姐。” 说罢,便飞快将手中的小篮子悉数奉上。 看着溜须拍马一脸臭屁的沈月灵,柳莺莺瞬间翻了个白眼,最终将人恶狠狠地瞪上了一眼,这才接过篮子朝着那片桑树林走了去。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 难道空手而归? 柳莺莺淡定入林,举起剪子将桑叶一片一片剪下放入挎在臂弯上的小篮子里。 不就是剪几片桑树叶么?被发现了又如何? 便是被发现了,她倒要看看,那个沈家大公子究竟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生了张血盆大口? 究竟是怎么个比鬼还要可怕法的? 话说柳莺莺挎着篮子,轻盈的在树林间穿行,一口气剪了大半篮子,整个玉清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像是无人居住的荒废院子似的,竟比她们住的那沁芳院还要寂静些。 起先,柳莺莺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不多时,忽而发现这院子里竟静得有些诡异,奇奇怪怪的,连个风声都没有,许是天色尚早,猛地一抬眼看去,远处竹林间,太阳被挡,仿佛弥漫着一团淡淡的雾气。 就在这片诡异又死寂的树林间,柳莺莺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仿佛一双眼睛在远处幽幽地盯着她看着。 她心头骤然一紧,不多时,只提着篮子缓缓转身,赫然只见淡淡的薄雾林中,一只雪白的狼狗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定定地盯着她看着。 看到远处林间竟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一只狼狗,柳莺莺先是立马捂住胸口吓了一大跳。 这玉清院竟还养了狗? 方才没听到沈月灵提及啊! 柳莺莺倒是不怎么怕狗,大抵是狗也是懂得美丑的,柳莺莺并不曾被狗咬过,可是护院的恶犬最是凶恶,柳莺莺自然有些惶恐害怕,心一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不过许是远处那只狗生得实在太过漂亮,倒是一时令人忽略了它的凶恶和狠厉。 只见它生了一身银白色的毛发,毛发浓密肥沃又顺滑,细密而柔美,柳莺莺从未见过那样雪白漂亮的皮毛,有种见一眼便下意思的想要抬手抚摸一把的冲动。 又见它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唯有鼻子和一双眼是黑色的,漆黑犀利,透着股子狼狗特有的凶性和凶猛。 这是只狼狗,定也是狼狗中最漂亮的那只。 许是美的太过高贵高雅,美得太过惺惺相惜,以至于让柳莺莺不过紧张了片刻功夫,便见她很快放松了下来,一时蹲下身子,朝着那只狼狗轻声的招呼浅笑道:“小白,来,过来,让我摸摸,不许咬我哦——” 柳莺莺认为人类释放的善意它定能懂得接受的。 狗,是最聪明的动物。 然而,就在柳莺莺一边温柔逗弄,一边要糊弄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