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曦目送那两人离开，随后高谈阔论道：“他们走了，这里没有外人，我说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徐白树和慕正光都掌管四座城，顾庭昼掌管九座城，我掌管九座城，并代为管理言道映的九座城，前提是能消灭他。这三十五座城不相连，所以我们还得和其他组长私下交涉，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伙伴。但这些人不与我们结盟，而且也不加入星轨王庭。” 顾庭昼头一次听说如此宏伟的计划，也是头一次以主导者的身份参与到宏伟计划之中。他总在想赵组长和另外两位小组长加起来掌管一二十座城，在省内走走就差不多了。但赵组长的雄心壮志显然不限于此，她有走出省外的意图，甚至她的影响力会扩及到全国各地。与这样一个人结盟，充满风险，也充满机遇。 他终于开始仔细衡量赵组长的想法的可靠性，并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言道映的九座城在哪？” “洞庭湖以南。我在收到调令之前，也在那附近。省内十三个市、一个州，言道映拿走了九个市，剩下的就没多少了。他和我们一样，起步都是四级组长，但他比我们更先升为二级组长，或许是因为他娶了个上古者媳妇，多一位上古者辅助他。” 赵妤曦说的最后一句话和发展计划几乎没什么关联，但她特地提到言道映的私事，肯定是有用意的：别人有上古者的帮助，所以才能快速升职加薪。个人的能力不足以对抗那些联合起来的上古者，保险起见，我们先联合起来。 另两人都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暗含之意。蒋宜霖认为她对星庭已经够忠心了，这些话就不必再听了，旁边那位组长倒是要多听听，他的态度还不太明确。 顾组长必须加入星庭，他没有退路，这是事实。但这不意味着他加入星庭之后会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他不是心甘情愿入伙的，他是进了赵妤曦的圈套，不得不入伙，他得看到更可靠的利益才会动心，比如说，伙伴。 “其他星座之主管理的城市要不要也算进去？星庭里该不会就我们三个人吧？” “不止三个。另外两人，一个是无业游民，还有一个只参加了第二届建模大赛决赛，他们都不掌管城市，算不算都一样。” 顾庭昼有些不愿意：“无业游民？怎么能和这种人结盟？”他排斥无业游民，不全是职业原因，而是无业游民的年龄可能会和他相差极大，这让他很不自在。 “顾组长，英雄不问出身，可不要小看人啊。年纪大的游民不好控制，但是年纪小的游民很有发展前途。” 听到这话，顾庭昼更不乐意了：“你找小学生和我们结盟？” 不仅是顾庭昼有意见，自愿加入星庭的蒋宜霖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以往只是听说星庭里有其他伙伴，但她没想到竟然有一位伙伴还在上小学，这太出人意料。研究院、科学院举办的大赛都不对小学生开放，赵组长倒好，去找小学生当盟友。 赵妤曦不理会顾庭昼的抗议：“年龄和才华无关。而且他今年就要上初中了，算不得小学生。你近期又不见他，管他是上初中还是上小学？我都快被你带偏了。我们倒回言道映的话题……” 蒋宜霖打断了她：“等一下，这位年轻的小伙伴可靠吗？他不会拿着我们的事在外面乱说吧？”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小朋友容易控制，应该不会出意外。我们说正事。如果洞庭湖那边没有其他正式组长，而只有临时组长，那我们就不用和他们商量了，而是直接管辖他们。倘若顺利，我们的地盘将会横跨黄河和长江。” 顾庭昼惊呼道：“这么远？” “一点也不远。这三个相连的省加起来共有四十二个市、两个州，所以，顾组长，你的地盘我已经帮你选好了。洞庭湖以北，你占九座城。我负责和南边的人交涉，你负责和北边的人交涉。争取在十月份之前完成这项工作。你有信心吗？” “虽然我没信心，但我很好奇我们十月之后做什么？” “艺术协会。花三个月时间，至少争取过来一位艺术协会的成员。那伙人的欲念都不弱，而且都相当偏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服的，所以我们都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持久战。” 赵组长想建立一个横跨三大机构的组织？她的野心这么大，十二个星座够分吗？想到这里，顾庭昼差点笑出声来。他很费力地憋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顾组长，什么事这么好笑？能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吗？” “人太多了，十二星座会不会不够分？”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真是高瞻远瞩啊。我都没想到的问题，你想到了。十二星座之主，再加上二十八星宿之主，共计四十个席位，这样够分了吧？今年的工作计划说完了，我去把你们的电脑拿上来，然后写工作报告。” 三人来到体育馆时，把电脑和手机都丢在一楼了。研究院给了代言人足够的自由，无论是外出执行任务，还是进行对决，都不要求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记录，比方说录音、录像。要想让一个人被提拔，只需要他的上司的一面之词。当然，这一面之词能不能被审核通过，那就看代言人本身的实力如何了。 赵妤曦背着三台电脑上楼，但她带来的可不仅仅是电脑，她驱使工作人员从办公室里搬来桌子、椅子、饮水机、杯子。 赵组长接了三杯水摆在桌上：“我们三个的报告不能完全一样，但重点部分不能互相矛盾。顾组长，你写你的对决，我写我的对决。蒋教授，你先不急写对决的事，先把你和我的关系写清楚。等我们三个都写完了，再互相借鉴，这样更省事，效率更高。大家先喝点水，喝完水之后就用心写吧。” 赵妤曦很喜欢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接水、拿电脑这类小事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只做一两次或许没什么用，但这类事做多了，就会在别人心中留下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印象，继而会影响到人们对她的评价、看法，最后，她会借此改变别人的观点和判断，让别人按照她的想法做事。 两位同僚开电脑后立刻开始写报告，赵妤曦则是先给高铁站的工作人员发了条信息，又喝了点水，看了看同事的电脑，而后才进入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