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符合事实的。你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力量已经在我手中。把你的琥珀拿出来,我们试一下。” 崔继秋拿出琥珀,他极慎重地保持着对琥珀的控制权。但慕正光只是伸手随意一抓,那琥珀便飞到他的掌中:“我记得我小学时学过一篇名为《琥珀》的课文,你比我大一届,应该也学过。” 崔继秋目瞪口呆: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操控我的琥珀?就凭我在纸上写的那些话,你就能夺走我的回归线?这不合常理啊!难道你真有你说的那么强?不可能吧。还是那句话,你要真有那么强,你就……但话说回来,你肯定比我强得多。 慕正光那看似轻松简单的一个小动作里,隐藏了太多投机取巧的妙术。 他拿到手里的琥珀是真实的,只要琥珀在他手中,崔继秋就无法使用。他能做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纸上的那些话。他能掌控琥珀之力,还有两个重要原因:帮人实现愿望,并不无偿。万物皆有存在力,多费心思便可驱使。 “还给你吧,你只要不把今天发生的事,不,还有七月十五那天发生的事告诉别人,这股力量就长久属于你。”慕正光甩手归还琥珀,“还要再记住一点,重要的事与我见面时再说,不要线上交流。这件事到此结束,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副组长大人是上古者还是?” “我的上司是上古者,但我不是。” 崔继秋没再说话,问这一个问题就足够大胆了,再多问会显得太不礼貌。 “如果没事的话,我和她还有话要说,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行。”崔继秋很自觉地退回卧室,并把门关上。 就慕正光刚才的那些举动,不仅仅是崔继秋看不明白,徐白树也看不明白。 “是什么话要告诉我呀?” “是不能说出来的话。崔继秋写的内容不全面,他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描述了一下事件的现象。对更深层的部分,我能猜到一些,但也猜不准,所以要请你帮我看看。” 慕正光重新取了一张纸,提笔落字:我帮他实现愿望,他的回归线选我为主人,但不是第一主人。我用纸条削弱他的防备,用存在力挪取他的权力,所以才能得到他的琥珀。命运赐福他,也赐福我,而任何一个赐福,都有相应的价格,或者说,都有因果报应。 徐白树拿纸笔在纸的另一角写下:运行力是不是也能做到这样?你觉得徐婉洋的回归线如何? 慕正光在她的字迹下方写下:应该也能做到吧。她的回归线太深刻,更换之后不一定会更好。 “好吧,该写的写完了。徐婉洋的事,我明天再去问问,选择权在于她,不在于我。”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等我一下。”慕正光走到崔继秋的卧室旁边,敲他的门,“我们要走了,再见。” 崔继秋出门送他们离开,心中满是疑惑: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那女生从进来到出门好像就说了一句话,也可能是两句话。不想了,这是副组长大人的私事。 慕正光上楼前让出租车司机在下面等着,他和司机商量好了,大致意思是:你是在凭霖县做生意的,你到了垂洗县,过会儿肯定还要回去。与其开着空车无功而返,还不如在下面等我们,我们还搭你的车。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跑步到县里搭车了。 车上,徐白树问起崔继秋的事:“他的琥珀之力是从课本里拿的吗?” “不清楚,但我记得课本里的那块琥珀封的确实是蜘蛛。” “蜘蛛和苍蝇。是不是有一句:在远古时期就已经有那样的蜘蛛和苍蝇了。” 这句话在《琥珀》原文中对应的是“在远古时代,世界上就已经有苍蝇和蜘蛛了”,徐白树记住了一部分,记错了一部分。 “好像有吧,记不清了。” “在被举荐者之外招募助理,你很看好他?” “差不多。我以为他是近代者,这类人成为助理也行,成为组员也行。助理的工资比组员高,对他更有利。” 虽说刚见到崔继秋时,那人的态度很有问题,但他没有作恶的本意,并且也在极力约束着自己。尽管“约束”这层含义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不难想到,一位到达二阶的近代者,如若有意做点什么,其“造诣”就远远不限于虫灾了。因此,慕正光觉得他是可培养的人。 助理的升职路线和组员不同。以近代者为例,起步可以是五级组员,也可以是副组长助理。从五级组员一步步往上升,最后会卡在一级组员那一格,不再晋升。但如果是从副组长助理那里起步,可谓起点即终点,省时省力省心。 “哦,对,近代者。我把徐婉洋也招过来当助理吧。” 崔继秋成为近古者之后,上限有所提高,可以成为三级副组长和组长助理。而徐婉洋依然是近代者,她的职位没办法跟着我们一路往上提拔。而且,她不是马上要上大学了吗?虽说崔继秋也要外出上大学,但我不是要给他安排后路,我只是想让他多拿两个月的高工资。 慕正光从职位的角度考虑提出建议:“她给你当助理和给别人当助理不一样,慎重考虑啊。” 徐白树看到的是权势和地位:“放心,应该没有哪个副组长想得罪一位组长的助理。只要我们的职位越来越高,等徐婉洋去了幽龙城,同样还是悠闲度日的副组长助理。” 慕正光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么想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白树见他没说话,便岔开了话题:“你的生日快到了,今年需要我送什么?” “第十六个生日,是快要到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我的对手拿着记忆银匙,能制造出有质量的物体,但在我们手上只能用于刻画能量体,看得见但摸不着。刻画出来后,用相机把画面拍下来,制成一本相册,如何?” “相册?可行。我明天就去准备,你想要什么样的照片?” “同学,这是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光阴、韶华、青春,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这是一本不断加厚的相册,可以吗?” 徐白树学着他的话说:“当然可以,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