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与徐白树形成实质契约之前，赵妤曦还是隐瞒了很多秘密。抛开星主和代言人的事不谈，有一个谜题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实现愿望，回归线归对方所有，如果两个人互相实现愿望，不就相当于力量互换吗？要是怕吃亏，那就同级别力量互换，这样就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自身的利益。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得知对方的回归率以及回归线的准确作用，代言人能看出别人的回归率，但代言人恰恰被星主制约，不得把愿望交给上古者。而其他游离于代言人团体之外的上古者，同样面临着尴尬的处境：他们既不知道愿望强化的方式，也不太可能遇到另一位上古者。 “是啊，我们追逐力量、权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如果别人发现了我的秘密，他们会来追杀我？” 赵妤曦严肃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在傅业闻领导之下的研究院，不会轻易判一个人死刑。或许有人会私下找你请教，那就不归研究院管了。” “你的同类，不对，应该说是像你这样的已经知道强化方式的人，会不会也来找我请教？” “不会，他们不干这样的蠢事。” 诸王都清心寡欲与世无争，通常不会出手伤人，除了昆仑山王。但昆仑山王不伤害自己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代言人更没有理由对中古者痛下杀手，他们由于身份的缘故，不得不保守秘密。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能出来一伙人主动发现秘密并大肆宣扬秘密，这对他们其实是有益的。若是被实现愿望的人的数量足够多，那么上古者的数量也会增多，说不定能突破星主的制约甚至反客为主，到那时代言人抱团取暖，就可以对单个的上古者为所欲为了。 “好吧，就当没人来找我的麻烦，我们倒回正题，进入考核的下一阶段，或者，出发去科学院？” “当然是去科学院，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大约要等多久？” “十分钟，算了，你先去吃午饭吧，吃完饭再来找我，我一直都在。你的手机放在审讯室外面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好。” 徐白树不急于吃饭，她启用反转负载强化自身，飞快跑回县城，直奔同学家家门口。 慕正光和那伙专业人士开完会后很不开心，工作人员都走了，但他还坐在会议室里发呆。 徐白树见没人开门，但也没觉得奇怪，此时毕竟是饭点，去吃饭了也正常。吃饭，家里应该还有饭吧？想到这里，她回了自己家。 王庆萍按照平日的时间烧好了饭，也炒了菜，但女儿迟迟没有回来，所以排骨玉米汤、红烧肉、油焖茄子还放在锅里保温，至于刚出锅里西红柿炒蛋，则被放入了蒸笼。 徐白树用钥匙开门进屋：“临时工作有事，回来晚了。妈妈，你吃饭了吗？” 女儿的事，她不常过问，尤其是工作上的事，只要女儿没有主动开口，她从来不问。她对自家女儿太放心了，也对慕正光太放心了。因为女儿以前说过慕正光和自己是同事且两人同级，就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少了许多担忧和顾虑。 “还没，菜都在锅里，应该还热，我去端来。” “冷了也没事，夏天嘛，我去端吧。”徐白树闪进厨房，把红烧肉、油焖茄子盛在盘子里，端到桌上。 王庆萍打开蒸笼和炖锅，带上隔热手套，取出已经装盘的西红柿炒蛋，而后用木勺从炖锅里舀排骨玉米汤。等她舀好汤时，徐白树已经把西红柿炒蛋也端上桌了。 到用餐时，四道菜都是热的。 “妈妈，我今天要出一趟远门，也是工作上的事。出远门期间或许不能给你发消息，不用担心，我忙完了就回来。” 王庆萍开玩笑道：“一直出远门，有没有涨工资啊？” 徐白树还真被问住了：有没有涨工资？也可以说涨了，以物资的形式涨了工资，因为组长允许我在研究院里拿材料，而材料肯定是要钱的嘛。等升任为三级组长，涨不涨工资倒无所谓了，组长本身的工资就特别高，比寻常意义上的“高薪”都要高。 “涨了。” “哦，涨了，涨了就好。” 徐白树吃了午饭才给同学发消息：“同学，我来找你汇报工作了，你在哪？” “我在图书楼。” “还在读书楼？你吃饭了吗？” “没。” “那到我家来吧，我家里还有些剩饭。” 请人吃剩饭，这太不讲究，且不礼貌。但如果是让自家人吃剩饭，那就情有可原了。倘若她今天晚上还在家，那么中午的剩饭就归她享用了。而就目前来看，她今晚要出差，所以这份剩饭交给同学吃掉，才算不浪费，物尽其用。 徐白树听到了敲门声，连忙跑去开门：“真是不好意思，我才刚吃完饭，我要是提前20分钟给你发消息就好了。我妈正在热菜，我先和你汇报工作吧。” “好。” 排骨玉米汤不用加热，本来就有一部分汤还在锅里没盛出来。西红柿炒蛋也不用加热，这菜凉了也照样吃，没什么大的影响。而红烧肉和油焖茄子不加热则不太好，虽说二阶回归者不轻易拉肚子，但做母亲的总不愿意让孩子承担拉肚子的风险，因此王庆萍还在厨房里匆忙地热菜热饭。 又是一次避开一切外在耳目的密谈。 “我这次出远门是去科学院，科学院在幽龙城，我一时半会回不来。我猜科学院大概是和研究院对应的一个机构，两者不相上下。赵妤曦说我可以从科学院里拿材料帮你打造工具，你需要什么样的材料？” “不清楚。按照你的想法随便拿就好。” 专业人士没告诉他用什么材料最好，而且就算找他们问了，他们说的材料科学院里未必有，或者科学院里有更好的，这些事都说不准。因此慕正光在一番衡量之后，不对科学院的材料做具体要求，也不对此抱希望。 “那好吧。赵妤曦让我们不要轻易帮别人实现愿望，因为别人的回归线里有杂质，就算不拿来也会受到影响。她还说被我们强化的人最好不要出现在其他上古者面前。这么说吧，赵妤曦能看到人的回归率和域半径。” “上古者这么猛？这都能看出来？” “不一定。估计是和星主有关，或者和研究院、科学院有关，所以才能看出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