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级别比他低的同事交流，高效，轻松。与家人交流，低效，复杂。这两种交流给顾庭昼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把家人变成低级别的同事？等杨声尧成了组长，说不定还真能安排家人入职。然后让杨声尧狠狠敲打他们，省得他们精力过剩，总是给我出难题。 除掉一位上古者，把功劳的1/10分给杨声尧，这是抽象的说法。杨声尧有了那1/10的功劳也不能成为正式组长，得加到3/20。慕正光那边要简单得多，虽然副组长的职级低于临时组长，但一级副组长的培养标准远高于临时组长，给他5/20的功劳就足够了。余下的3/5，顾庭昼打算自己拿着。 在送走顾组长之后，杨声尧赶紧召集人手，让他们去打探孙景祺的下落。 顾庭昼给慕正光发了条消息，让他尽快赶到昌关市进行考核。 慕正光收到消息，先是把这消息告诉徐白树，而后告诉了赵妤曦。 赵妤曦得知慕正光出城考核，而且昌关市又是顾组长的老家，她很快就猜到了顾组长的目的和考核内容：袭杀上古者。 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袭杀上古者可是大功一件，顾庭昼竟然舍得把这么大的功劳分给别人？慕正光是中古者，他在这场任务中顶多只起辅助作用，不拖后腿就不错了，主要出力的必然是上古者顾庭昼。出力最多，却未必得到最多，顾庭昼的算盘打的不怎么样啊。但这样也好，让慕正光多拿点功劳，他就更有资格执掌四座城市了。 “你朋友是不是跟你说了考核的事？” 高铁上，徐白树也正在看光同学发来的消息，听了这话，她诧异道：“对啊，他也告诉你了？” 赵妤曦解释说：“向上司汇报工作进度，这也无可厚非吧。” 徐白树关注的不是慕正光给女生发消息，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赵组长的说辞在她听来是多余的，但这份情她是要承的：“本应如此啊。他的考核危险吗？为什么我在市内考核，他却要出市？” “顾组长的家乡是昌关市，那里肯定有一位很危险的上古者。顾庭昼想用这个上古者的性名换取前途。上古打上古，肯定是有些风险的，但请务必相信顾庭昼的实力。” 顾庭昼和她同属星主的代言人，他的能力绝对是过关的，不然也不会被星主选中。 “那就好，他这个任务是不是很快就能完成？我给他选材料再送回去，会不会来不及？” “不一定。针对上古者的任务，不筹备到万全是不会出动的。而且，他和顾庭昼的对战时间由他们两人决定。顾庭昼特别好说话，推迟十几天都没事，只要在九月之前对战就行。” “哦。多谢告知。” “不谢。这是我的职责，你们升为组长，对我也有好处。” 徐白树知道这场合作在理论上是双赢的，但赢到了哪种程度，她并不清楚。 徐白树和慕正光都是赵妤曦管辖范围内的副组长，把一级副组长提拔为四级组长，这是赵妤曦本该做的，做好了有奖励，副组长升一级，组长也升一级。但是，把副组长提拔为三级组长，这是“多余”的事。 把两位副组长提拔为三级组长，这两份功劳加起来不足以让两位三级组长成为两位二级组长，赵妤曦拿走了这两份功劳中的大部分，因此她把二级组长的职位视为囊中之物，至于顾庭昼能不能成功升职，她不放在心上。 顾庭昼在昌关市里忙里忙外，为的就是再补上一份功劳，让他也能成为二级组长。孙景祺的域半径和回归线他都已心中有数，无论是域半径还是回归线，他都碾压对方，这场游戏，他胜券在握。 杨声尧是下午查到孙景祺的下落的，慕正光是夜里到昌关市的。慕正光刚下高铁就看到有人朝他走来，那个人边走边自我介绍“昌关市临时组长杨声尧”。 “副组长慕正光。你能查到我的行踪？” “您实名买票，要查到您的行踪是不难的。顾组长正在等您，我带您去找他。” 杨声尧的职位高于慕正光，但他依然使用尊称。其原因在于，这位副组长和组长关系密切，而组长又和他的升职加薪关系密切。换做其他的副组长，他自是不放在眼中，更不必亲自到车站迎接。顾组长给他发了到车站接人的任务，但没说是让谁来接，他本人亲自前来，足见其诚意。 慕正光不喜欢“您”这一称呼：“大家都是同事，不必使用尊称。你已经见过顾庭昼了？我是不是迟到了？” 一位副组长在一位组长面前直呼另一位组长的名字，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关系真是不一般。杨声尧在心中暗暗拍掌，他十分庆幸来接人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没有没有，你来的刚刚好，顾组长说天黑了再行动，现在天还没黑。” 这并非虚言。顾组长确实跟他说过夜里行动，他以为夜里行动是为了掩盖踪迹，但其实不是这样。顾庭昼下午通知慕正光来市里，而这个人到市里差不多就是夜里，所以才夜里行动。夜里行动不太能起得到掩盖踪迹的作用，因为顾庭昼的光，亮如白昼。 “天快要黑了，我们是直接去任务场地还是先去见顾庭昼？” “要先见组长，他还有事跟你说。” “那就出发吧，不要让他等太久。” 杨声尧把慕正光带到了一处湖景别墅。 慕正光莫名觉得这座充满现代风格的方形屋子有点像咖啡厅，尽管他还没去过咖啡厅。这栋房子大量使用瓷砖和玻璃，给人留下一种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的印象。从灯光、绿化、面积来看，这套别墅显然价值不菲。 “这是？” “这是顾组长的屋子，他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进去之前要不要通知他？有没有门铃之类的？” “不用，门没关，请吧。” 慕正光推开玻璃门进了屋子，一路畅通无阻。他听到里面有人说“慕正光副组长，你来了”，便循着声音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顾庭昼坐在客厅里，面对着客人来的方向：“请坐吧，这里有一份档案，你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