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冰一本正经道:“你体力这般差,难道不该好好练练吗?从跑步开始,定有一天能有所突破。”
温如月无奈一叹,“大人,我…我练不好……”
冷思冰冷笑一声,鄙夷的语气道:“那是你没逼着自己练,你看看那些武功高的人,比如郝特、若水,谁不是卧薪尝胆,勤学苦练?若是不肯吃苦,怎能练成?”
语落,温如月支支吾吾,“我…我……”
她想反驳,可还没开口便被冷思冰的话怼了回去。
冷思冰继续道:“没的说。你可知,若是按照衙门规定,你的失职是要挨板子的,即便十板子,你也是两月有余下不了床,所以这罚跑步已是本官宅心仁厚了,能明白吗?”
温如月一脸苦相,似是依旧不愿接受。
冷思冰道:“明日开始,手脚绑沙袋,围着衙门庭院每日二十圈,早晚各十圈,中间不许停,连续三个月。”
语落,温如月艰难地吞咽了一口,一副惊诧的表情,“二十圈?!大人您没搞错吧?”
冷思冰道:“很难吗?郝特每日跑上一百圈都不在话下,若水每日去巡逻都要走上十几里甚至是几十里地,回来也照样要跑上十几圈,所以二十圈于你而言应该不难。”
温如月一脸尴尬之色,无奈回道:“那就…先试试吧。”
待温如月离开后,冷思冰脸色冷了下来,他为温如月只倾心于布衣之人的事而感到惆怅。
想到此处,他蹙着眉自言自语道:“或许,我必须主动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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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明媚的阳光倾泻在衙门的庭院中,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啾鸣声悦耳而动听,花圃中的草木也吐出了嫩芽,一片春意融融之景。
温如月换好了练功衣,此刻正坐在石凳上,在手脚上绑起沙袋。
郝特在一旁督促着:“一会儿我给你数着圈,今日第一次跑,大人说跑慢些没关系,但要坚持。”
语落,温如月苦着脸地点了点头,看来冷思冰是下了狠心,就连罚她跑步都要郝特监督着,想偷懒是难了。
她长舒一口气,起身开跑,刚开始还精神饱满,想着不妨再试试体力能不能练好,结果刚跑完第一圈便已是气喘吁吁,待跑到第二圈,那速度慢得还不如郝特走着快。
郝特在她身旁跟着,一副嫌弃的眼色,道:“加把劲啊,这才跑了两圈啊!就说今日是第一次跑,跑不够十圈也得跑个八圈吧?不然怎么和大人交代?”
温如月已经顾不上回话了,她两眼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不一会儿后,她果然撑不住了,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郝特一惊,敏捷地扶了她一把。
温如月冒着虚汗,半跪在地上被郝特搀着,意识恍恍惚惚,她感觉郝特似是在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又全然回不了话,只能在心中默道:“果然还是不行啊,好累……好累……喘不过气……”
忽而她感觉眼前跑来了一个白衣之人,“哎?好像是…冷大人?”
那白衣之人紧拧着眉头,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又似是也在唤着她的名字。
接着,那白衣之人好像帮她解下了手脚上的沙袋,又将她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扛着她走,只是,她的腿已然软到站不住了。
好在这个肩膀结实而有力,她忽而感觉多了一丝心安,而后便没了意识。
再恢复意识,是她模糊地听到有几人在说话,好像有男有女,至少三个人。
她努力地将意识拉了回来,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这是她的房间。
她扭过头望去,见床边坐着梁若水,八仙桌旁坐着冷思冰的和郝特,大家竟然都在。
梁若水见温如月醒了,起身凑上前来,一副担忧的神色道:“你醒了?还好吗?”
语落,梁若水将她扶起,又在她身后放了个靠垫,让她半卧在床头。
冷思冰和郝特也忙跑着过来了。
冷思冰蹙着眉,似是担忧地脸色发灰,“你感觉怎样?”
温如月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揉了几下太阳穴后,淡声道:“应该没事了吧……”
语落,冷思冰的眉头才舒展了几分。
温如月抬眸望向冷思冰,而后又低下了头,她两只手紧紧地攥起被子边,低声道:“对不起,大人,我……”
冷思冰眸色沉凝,“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本官考虑不周,没想会是这样。”
“其实适才我一直在庭院外的围墙后看着,见你跑得越来越吃力,本想着让你再多练练,结果你却没过多久就倒下了。总共才跑了两圈都不到,你体力怎会这般差?”
温如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大概是因绑着沙袋吧,不过其实不绑沙袋,可能也多跑不了几圈。”
冷思冰眉心一跳,“你一直如此吗?有没有试着换个训练方法?”
温如月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瞒大人说,我已经试过很多种了。”
“先前大人总说我顽劣,其实我是因练体力这条路被堵死了,才另辟蹊径的,所以才搞了一些暗器,或是利用温伯伯为我留下的‘小聪明’,琢磨些阴招。”
冷思冰剑眉稍拧,“练体力这条路被堵死了?此话怎讲?”
温如月沉着脸,低声道:“我天生患有心疾,心肺功能不全,所以练体力这事在我身上根本就行不通,我也曾多次试着去练,只是每次都会以失败告终。”
“那会儿在战红门,也不敢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我总觉得也许是我没有狠狠逼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