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好,那么下面就由下官的侍从顾向阳来揭开两位县尉大人被害案的真相。”
闻言,众人纷纷一副狐疑的神色望向温如月,邹大人也皱起了眉头,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头,此刻竟由她来揭开真相。
温如月面上生了些裂痕,假意笑了两下,转眸看向冷思冰,挪近两步,悄声道:“喂,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你怎么不自己说?”
冷思冰淡声道:“太过复杂,思路捋不清,还是你讲为妥,省得万一有漏洞,你自己解释清。”
闻言,温如月气鼓鼓地绷起了嘴唇。
其实,冷思冰是想给她个机会,如此一来,她今后在衙门里才有立足之地。
温如月上前一步道:“首先,先来说说死者宁大人遇害的密室。宁大人的尸体是在库房中被发现的,是因巡逻的衙差听到库房中的巨响和叫声,打开库房门锁查看,结果却发现宁大人死在了里面。”
邹大人点点头,“嗯,这有何问题吗?”
温如月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被凶手给骗了,以为听到动静时就是死者被杀害的时间,其实我们是被这个声音所蒙蔽了。实际上,那叫声是凶手发出来的,而并非宁大人!”
语落,她目光坚定,众人皆是一副惊诧的表情。
温如月曾在“小聪明”上得到启示,“逃生篇”中有句,“逃亡时,可声东击西,喊一句‘有人朝这边跑了’,而后往相反方向逃走。”正是这句话,让温如月联想到,那发出的叫声或许与声东击西相同,是误导他人产生的错觉。
邹大人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库房中杀了宁大人之后,还一直在那里等着?”
“不,”温如月唇角微扬,“其实第一案发案现场并非那库房,而是宁大人的卧房,就是宁大人被害当晚走水的那间屋子。”
邹大人捋了捋胡子,皱着眉认真听了起来。
温如月继续道:“事情大致是这样,县尉宁大人怀疑冯远的家人后,将他叫到房间,要他供出人贩子的所在位置。冯远不想亲人被抓,因此杀了宁大人灭口。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入了宁大人的腹部,一刀毙命。”
“事后,他搬运尸体到库房,并制造了密室,完成后再回到案发现场,收拾现场并点火焚烧。宁大人的尸体锁骨下方留下了奇怪的淤青,便是尸体曾被拖拽过的证据。”
邹大人一脸不解,“淤青?证据?”
温如月道:“是的,拖拽的方法就像这样。”
她边说边比划起来,“双手从尸体的腋下穿过,在他胸前抱住,倒退着走拖拽尸体,所以尸体的锁骨下方才会留下两片拳头大小的淤青。因为冯远个头不高,只有这样拖拽沉重的尸体才更为容易。”
邹大人一副很懂的样子,捋着胡子道:“等下,有个问题,死者是死后才被拖拽的,按理说应该不会留下淤青吧?生前伤才会留下淤青。”
闻言,温如月眨了眨眼,微微一顿,这个问题将她问住了。
冷思冰开了口:“大人所说极是,不过,若是处于濒死状态的话,就很难界定了。死者在刚刚死亡不久就被拖拽,留下的淤青和生前拖拽所形成的淤青,大致相同。只有死后超过一个时辰,尸体的淤青才会与生前有较大差距。”
“对对,”温如月点点头,而后继续道,“另外,死者被发现时,下半身都湿透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姿势被拖拽,所以才导致下半身都被大雨淋透了,而上半身却没有。”
邹大人一蹙眉,“那若是濒死时以这个姿势拖拽,宁大人被刺伤的是腹部,按理说,地上应该会留下些血迹吧?”
温如月道:“这个就不一定了,或者说是即便留下了,也消失了。因为案发当晚下了大雨,巡逻的衙差根本看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且就算留下了血迹,也被一整宿的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第二日也很难发现痕迹。”
邹大人又道:“那,在院中拖拽尸体,就没人看见吗?”
温如月道:“宁大人的住处本身周边就很清净,且案发当天已经很晚,大多数人都已睡下,且下着大雨,出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院中拖拽尸体没有人看见也属正常。”
“至于宁大人的鞋子之所以没有在拖拽的过程中被磨损,是因为冯远用房间中椅子上的软垫包裹住了宁大人的脚,再用布或者细绳裹紧,这样拖拽时便不会磨损到鞋子了。”
“证据就是宁大人的房间被烧后,椅子都被烧的枯黑,但上面的软垫却没有被烧完,那是因为当晚下了大雨,垫子是湿的,浸的很透,所以才能留下巴掌大的一角没有烧完。冯远就是这样将宁大人的尸体拖拽到了库房,随后制造了密室。”
邹大人犹豫片刻,又问道:“等下,冯远为何要拖拽着尸体到库房去制造密室呢,在宁大人的房间,或是其他距离较近的房间制造密室岂不是更方便?为何一定要舍近求远呢?”
温如月轻轻勾唇,“那是因为这个手法只有在库房才能实现。”
闻言,众人纷纷一脸疑惑,定睛在温如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