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绪之饱满,音之凄厉,简直就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其中一个亲卫脚下一个踉跄,感觉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差一个手滑直接赵兴业给扔出去。 好在另外一个亲卫比较沉得住气,以一己之力扛住了赵兴业略显沉重的身躯。 燕宁也华丽丽的囧了一下,好在表情调节能力还不错,很快就恢复正常。 见赵兴业被亲卫跟抬死猪似的抬走,想了想,还是上前代表衙门表达慰问。 并表示,开棺验尸比较刺激,考虑到他心承受能力可能不大,若是想的话也可以派人先送他回去,反正接下来也没他啥事儿了,他们验完保证给还原,绝不耽误明年清明上坟。 对此,赵兴业一扫方才彬彬有礼,张嘴就是“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不准动我心爱的婉儿尸身”之类云云。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露,瞧着倒还有些吓人,前后反差太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上身。 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收手是不可能的,或许是知道阻拦无望,赵兴业退而求其次,表示自己就守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既然赵兴业不愿意离开,燕宁也只当他是对亡妻情深义重,不放心他们怕毁坏白婉儿尸身,只不捣乱,多个人少个人围观都无伤大雅。 但燕宁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刺激,赵兴业则顽强表示,爱能抵挡一切恐惧。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得住死亡气息洗礼的。 赵兴业原本还信誓旦旦守着亡妻,甚至为了彰显对亡妻的情谊,在开棺的过程中他一直站在前排围观痛哭流涕。 直到棺材盖被掀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儿扑鼻而来,赵兴业脸色骤变,“哇”地一就吐出来,被秦执眼疾手快一把给捂住了嘴。 毕竟赵兴业正对棺材,这一吐秽物必然落在尸身上,岂非人为增添验尸难度? 吐在周围也不,本来就臭,一吐臭。 只能说秦执不愧是岑暨手下得力干,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反应速度,硬是一只手捂着赵兴业的嘴,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子他拉到了十米开外,而后立马松手跳开,紧接着就是一直击心灵的:“呕——” “赵公子,你还好吧?” 见赵兴业还在哇哇大吐,仿佛连黄胆汁都快呕出来,秦执保持与他五步远的安全距离,探头探脑表示关心,同时心中庆幸,幸好他反应速度快,及时屏住了呼吸,不然怕是他也扛不住。 赵·肺管子都快呕裂的·兴业:“.......”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 赵兴业还是头一次知道世上竟有如此难闻的味道,简直就是直击灵魂,仿佛灵盖都被掀开。 关键是他本来都吐了,还被人捂嘴给硬生生憋回去,一时秽物倒灌喉腔,他差就以为自己去见亡妻了。 赵兴业呕地眼泪鼻涕直飞,感觉心肝脾肺都快开裂。 偏还有人在那儿问:“赵公子,你刚不是还说对令妻思之如狂么,正好现在棺材已经开了,不去见见再来个亲密告别,多好的机啊,错过这村儿没这店,可千万不能浪费。” 赵兴业:“!” 见秦执似乎是打算来扶他去棺材那边,想到那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腐臭味儿,以及棺中匆匆一瞥,赵兴业脸色煞变,好不容易快平静下来的胃部顿时又开始翻江倒海,他几乎是手脚并想往后撤:“我不...” “呕——” 看着没说上一句话就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干呕的赵兴业,秦执撇嘴,好叭,看来是不想亲密告别了。 连臭味儿都受不了,看来这爱程度存疑啊! ... 跟先前珠儿下葬没两就开棺验尸不同,白婉儿毕竟已经死亡了半个多月,加上临近春末,温度升高,尸体腐坏速度加快。 白婉儿下葬的也只是普通棺材,没有做特殊防腐处,所以当棺材盖子一掀开,那股浓郁的尸腐气味儿不亚于大型生|化武器,几乎是展开了全面无差别攻击,远超胃溶液杀伤力。 别说是毫无心准备就正面遇袭的赵兴业了,就连陆兆等一众训练有素的亲卫都有些扛不住。 而周围原本跃跃欲试想上前围观的吃瓜群众这儿一个个脸都青了,只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然热闹不是想看就能看的,最起码得先问问鼻子同意不同意。 在一众起此彼伏干呕中,燕宁与岑暨的身影就显得尤为突出,只因两人身处毒圈中心岿然不动,看得周围人钦佩不已,这都能忍住,乃神人也。 开棺验尸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费时费力不说,还未必能达到预期效。 如可以的话,燕宁也不想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揽事,但谁让刑部办案不靠谱呢。 他们二次翻查现场都能找出这么多线索,结刑部卷宗上硬是一个没记,可想而知刑部当初定然是先入为主认定钱大钧是凶草草结案。 而且燕宁也看过卷宗上所附的验尸记载,注意到刑部仵作的验尸结都是围绕体表检查,比如说颈部扼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