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过就是传个话的事罢了,那样他心里好歹也还有个准备,不至于像今天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到自之前跟沈景淮为是否寻人发生的争执,沈云舟眸光微暗,心道莫不是故意防着自己? 此念一出,沈云舟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就冷淡了下来,若不是他今日恰好回府,那是不是直等到国公府公布嫡小姐回归喜讯,他才从旁人口中得知此消息呢? 不知道沈云舟心中想法,听他问,沈夫人赶忙代答:“云舟你还不知道吧,宁儿是仵作,之前你大哥他们经过澧县的时候曾在一座破庙避雨,恰巧在那破庙枯井中发现了一具男尸,还是宁儿帮着验的尸呢。” 沈夫人还不忘补充:“好像不只是这一桩案子,是不是还有一个什么来凤村杀妻案来着?”说着,沈夫人就偏头看向燕宁,目露询问。 燕宁:“!!!” 没想到沈夫人居然连她具体参与的是什么案子都知道,燕宁这回是真震惊了,好家伙,看来沈景淮透露的消息还不少啊,居然直接把她的老底给掀了。 当然,最让燕宁震惊的还是沈夫人表现出来的态度—— 还是那句话,仵作因为常与死人打交道,因此社会地位并不高,哪怕是在衙门供职却也不招人待见。 特别是在一些达官贵人眼里,像仵作这种简直就是晦气的代名词,只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连个正眼都不带给的,却不想沈夫人在提起她仵作身份的时候,非但没有鄙夷嫌弃,反而满脸笑容,仿佛她身为仵作是一件很值得让人骄傲的事情。 沈夫人脸上神情不似作假,是当真不介意,甚至还与有荣焉。 虽然燕宁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不得不说沈夫人表现出来的友好态度还是让燕宁心情不觉愉悦,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的职业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就凭这一点,燕宁心中对沈夫人的好感度立马蹭蹭往上涨,见沈夫人还询问似的看着她,燕宁立马笑着点头:“不错,是有这么一桩案子。” 从燕宁这儿得到肯定答案,沈夫人立马就露出了一个骄傲笑容,朝沈云舟得意挑眉:“瞧,我们宁儿多厉害呀,还会验尸破案呢。” 其实沈夫人刚从沈景淮嘴里听说燕宁居然是个仵作,还会验尸破案的时候也是震惊的,毕竟还没听说过哪个姑娘家是干这的。 但沈夫人不愧是沈景淮的亲娘,只短暂惊讶了一会儿,就立马喜滋滋道:“真不愧是我沈家的闺女,胆量魄力就是不一般!” 别说是嫌弃了,连高兴都来不及。 对此,沈景淮:“……” 仵作? 验尸? 沈云舟眉头越皱越紧,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沈夫人却已经指着沈云舟笑着介绍:“这是你二哥沈云舟,如今就在大理寺任职,宁儿你既然擅长验尸断案,那有空可以找你二哥多聊聊。” 沈景淮就不多说了,但沈云舟与燕宁显然还是头一回见,沈夫人有意让这对兄妹相认,于是赶忙在中间介绍,并不忘朝沈云舟使眼色,示意他也说两句。 沈云舟对沈夫人的眼神暗示视若无睹,只拧眉盯着燕宁,眼睛微眯,目光锐利若鹰隼,质疑问:“你是仵作?” 虽然沈夫人将燕宁夸得天花乱坠,但沈云舟心中还是不怎么相信。 他身为大理寺少卿经常与仵作打交道,深知仵作一职非常人能干,而燕宁...眉目精细,肤白胜雪,怎么看都是一介弱质女流,想到之前命案现场的可怖程度,沈云舟实在是无法将她与仵作二字给联系起来。 见沈云舟目光冷锐,话中是不加掩饰的质疑,深知他这个二弟的脾气,沈景淮眉头不禁暗皱,当即就帮着解释:“阿宁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在仵作一职上却颇有建树。” 沈景淮倒也能理解沈云舟的诧异,毕竟自己当时也是如此,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家居然能面不改色在死人身上翻来翻去。 想到燕宁曾出的那些惊人之语,沈景淮都不禁扶额,暗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表里不一? “岑世子曾与阿宁一同在澧县办案,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岑世子。” 沈景淮直接点明还有人证在,若是沈云舟还是不信,完全可以自己去查证,而不是在这儿一个劲搞质疑,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使然,他发现自从沈云舟进了大理寺,那是越来越喜欢较真了。 怎么突然就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岑暨其实从进国公府开始就后悔了,暗道自己实在是不该凑这个热闹,好在沈夫人全部心思都扑在燕宁身上,一时也无暇顾及到他,这才使岑暨心中稍微松泛了些。 岑暨难得甘愿充当隐形人,却不想沈景淮不给他这个机会,好端端的非要将他拉出来说事。 岑暨压根就不想回答有关燕宁的任何问题,当即就沉默以对。 沈景淮仿佛并没有看出他无声的拒绝,反而笑着问道:“岑世子,你觉得阿宁怎么样?” 岑暨:“……” 听见沈景淮追问,岑暨很想摆出一副冷脸说很不怎么样,眼看包括沈夫人在内的几人都已朝他看来,似乎很是期待他的回答,岑暨薄唇微抿,目光下意识扫向燕宁,然后就见她正单手撑着下颔好整以暇看着他。 燕宁也没想到沈景淮居然会拖岑暨下水,或许沈景淮是好意想给她找个人证,只可惜找错了人,就冲岑暨看她不顺眼的程度,不趁机拉踩就算好了,又怎会给她正名。 燕宁对岑暨都回答并不抱有希望,不过也无所谓,她当日自爆马甲主动参与验尸破案,本来就不是为了寻求别人认可的,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影响。 见岑暨看过来,燕宁甚至还心情极好的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眉眼弯弯,杏眸璀璨,看得岑暨微一怔,下一秒就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 在众人默默目光注视下,岑暨沉默良久,终于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微一颔首:缓声:“沈将军所言不错。” 岑暨眉眼低垂,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杯盏,声音清润浅淡听不出情绪:“燕姑娘虽然年纪轻,但不论是仵作验尸,还是断案缉凶都颇为能干,先前澧县两桩命案能够顺利侦破,燕姑娘功不可没。”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岑暨连声音都艰涩了起来,显然是很不习惯这样夸赞人,特别是夸赞对象还是燕宁,这对岑暨来说的确是个巨大挑战。 只是就算是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