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 左不过就是陈奔的案子交到了大理寺手上,大理寺派人过来勘验现场顺便验尸,结果却被陆兆先一步截胡。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京中这种命案一般都是由大理寺管。 “岑世子,此次死者是城门校尉陈冲之弟,而且还是被捆绑缚石沉江,凶手手段十分残忍。” 见岑暨不语,周捕头心中着急,当即就又补充:“沈少卿已经得到消息往这边来了,大理寺与提刑衙门同为刑司衙门,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命案当前,还是先破案要紧,还请您看在沈少卿的面子上不要与我们为难。” 周捕头是沈云舟麾下得力干将,之前隐隐听说过自家少卿与这位岑世子有同窗之谊,又是同年中举,自己这点面子肯定是不够,但换成少卿或许可以,毕竟是有交情。 加上从前也没听说过少卿与岑世子有所交恶,或许看在少卿的份上岑世子不会刻意阻挠,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美好畅想。 毕竟周捕头作为大理寺内部人员,而且还是数得上名号的捕头,自然对近来三司衙门与这位岑世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囹圄龌|龊也有所耳闻。 可就算是岑世子记恨在心有意为难,奈何自己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总不能真让提刑衙门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陈奔尸体带走吧,传出去大理寺颜面何在? 周捕头打定主意,怎么着都得将人给拖住了,至少得等他们沈少卿过来。 听周捕头提到沈云舟,岑暨突然嘴角一扯,狭长凤目微眯,慢条斯理反问:“你是想用沈云舟来压我?” 周捕头一愣,见岑暨面上似笑非笑,一双黑眸如深不可测的湖底将他紧盯,周捕头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心中打了个突,下意识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又是为何觉得我会给沈云舟面子?” 不等周捕头说完,就被岑暨漫不经心打断:“他沈云舟算什么人物,哪儿来这么大脸?” 周捕头:“......” 像是没想到岑暨会这么不留情面,周捕头一张脸顿时就快胀成猪肝色。 见岑暨面露讥诮不屑,只差没说“沈云舟算老几也配让我给面儿”,燕宁不禁扶额,暗道但凡这位周捕头见识过昨日岑暨与沈云舟针锋相对就地立赌约的阵仗,只怕这会儿都不会搬出沈云舟来,这就是典型的火没灭成反浇油。 旁边或许会给沈云舟几分薄面,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岑暨。 果然—— “从现在起,陈奔的案子由提刑衙门接手,你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搁这儿碍眼。” 周捕头:“!” “这怎么能行?” 没想到岑暨直接上来就要抢案源,周捕头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就急了:“岑世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您是提刑衙门长官也不能不讲道理啊,这案子我大理寺已经接手,该由我大理寺负责侦办才对,怎么能是您一句话说抢就要抢的?” 对于周捕头质问,岑暨眼皮子一撩,凉凉讥嘲:“昨日王天昱的案子还不是你们大理寺一句话说推就推,怎么这会儿倒还跟我讲起道理来了?” 周捕头:“……” “可不是咋地。” 陆兆幸灾乐祸帮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昨天可是你们死乞白赖也要将王天昱的案子塞给我们提刑衙门,现在我们主动接手陈奔的案子给你们大理寺减轻负担还不好?” 陆兆啧啧,斜了周捕头一眼,阴阳怪气:“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依我看你们该谢谢我家世子大公无私不计前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毕竟我们家世子可不像你们大理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寡义廉耻一丘之貉!” 周捕头:“……” 原本刚才只有陆兆在,周捕头就已经有些难以抵挡,现在有岑暨来此坐镇,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火力全开之下周捕头压根就无力回天。 眼看大理寺这边败局已定就要丧失案子管辖权,突然就听有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 周捕头下意识望去,原本灰败的脸色却在看到马上来人后瞬间焕发朽木回春般的奇迹光芒。 在众人惊愕目光中,就见周捕头二话不说就直接朝来人猛冲而去,伴随着嘶声裂肺的嘶吼:“沈少卿,您可算是来了,岑世子要带人抢尸,阻挠大理寺办案,您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围观众人:“……” 好熟悉的告状话语!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看来又到了双方家长拼实力的时候了。” 一片静默中,只听燕宁啧啧唏嘘,同时还不忘加油鼓劲:“战斗吧,皮卡丘,我看好你哦!” 看着朝他比划加油手势的燕宁,岑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