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麟亦步亦趋跟在燕宁旁边,等秦执说完就见缝插针开口补充:“岳夫子总是板着一张脸,要是布置功课没有完成他会打手心,一点力都没省,打得可疼了,但后来我发现,其实岳夫子也挺好。” “嗯?” 没到沈元麟会突然为岳照说话,燕宁有些诧异,毕竟沈元麟是出了名调皮捣蛋不爱学习,连成绩都是吊车尾,而岳照就是典型严师,不说两之间水火不容,但应该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不是说严师出高徒么,岳夫子教我们学问让多学些知识在肚子里其实也是为我们好,不然到时候大字不识一个走出去岂不是丢?再说了,岳夫子也不是一味地罚,若是功课完成好或是能答出他问题,他会给我们分韩师娘亲手做点心...” 说到韩师娘时候,沈元麟声音低了下去,抽了一下鼻子,像是哽咽:“岳夫子没有那么坏,脾也没有那么不好...” 在沈元麟断断续续带有哽咽讲述中,燕宁也弄清了沈元麟之所以会为岳照说好话原因。 原来是有一次沈元麟在打闹时候不小心用棍子打到了路过岳照,跟着一帮“小弟”怕被罚一窝蜂地就跑了,沈元麟这个罪魁祸首显然是跑不了,只能忐忑在原地等着岳照发飙并喊来司业对他进责罚。 结果岳照却出乎意料没有声张,而是叫沈元麟将自己搀扶回家,也是那,沈元麟知道了岳照妻子韩氏已有两月孕,他是国子监这么多中最知道这一消息。 岳照留沈元麟吃饭,饭桌上丝毫未提被沈元麟误伤事,而是聊起了沈国公府,并细数历朝有名文臣武将。 沈元麟也是那是知道,看似古板严肃岳夫子原来也不是只会读书书呆子,没有严肃说教,只是用事例来点明。 不论是大战中迄今生下落不明沈国公,是年少守边战功赫赫沈世子,他既然以父兄为标杆,当一个大将军,那就该知道大将军不是逞匹夫之能,而是有勇有谋有责任有担当... 一顿饭吃沈元麟如醍醐灌顶,临走前岳照送了沈元麟一盒韩氏自制点心,也是从那时起,沈元麟对岳照大为改观,但岳照是同往常一样,该罚罚该打打。 燕宁心下了然,难怪沈元麟这么久都没听说在国子监闹事,原来是有以理服。 “阿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断断续续说完,沈元麟已经泣不成声双眼通红,他拽住了燕宁袖子:“阿姐,岳夫子是好,韩师娘是好,岳姐姐也是好...是有看不惯岳夫子所以故意害了韩师娘,阿姐,你是仵作,一会有办法找出凶手,明明前不久韩师娘说等生了小孩儿第一个让我抱,阿姐...” “沈小少爷,您就放心吧。” 秦执没到在国子监风评不咋样岳照有这一面,听沈元麟哀声恳求,再到那已经绝了生机有孕在妇,秦执也有些不是滋味,忙保证:“咱们提刑衙门也不是吃干饭,敢在眼皮子底下凶杀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算是掘地三尺都会将给找出来,一个公道!” “嗯。” 燕宁安抚似摸了摸沈元麟:“放心吧,提刑衙门不会冤枉一个好,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 沈元麟擦了把泪,抽抽噎噎:“好...” 国子监占地面积大,老师和学生加起来足有八百余,若是再加上后勤安保员,得一千不止。 但凡是在国子监任教夫子,国子监会统一安排住处,虽说没有多豪华,但供一家三口住是绰绰有余,岳照在成亲之后就携妻子韩氏住在国子监东苑,日学堂教书,晚上归家陪妻子,生活倒也安逸。 因东苑这一片住都是国子监夫子及其家属,加上旁边有一片清幽竹林,学生一般不会往这边来,然而一贯宁静却在今日被打破。 燕宁刚走近,就见空地上已经围满了,其中不乏穿着玉色圆领襕衫,宽袖皂缘,戴儒帽中年文士,看样子应该是国子监夫子之类,以陆兆为首一众亲卫也在,只是没有见到学生,来应该是清了场,毕竟是命案,围观不适合太多。 “世子,燕姑娘来了——” 燕宁正要抬步往那边走,结果旁边秦执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像是生怕有听不见似,喊那叫一个石破惊,瞬间就吸引了在场众全部注意力。 哭也不哭了,议论也不议论了,夫子也好,亲卫也罢,有一个算一个齐刷刷就扭朝她看了过来,过分整齐动作让燕宁莫名就到了某惊悚片经典场景。 “咱就是说,可以不用这么大声。” 燕宁忍住要扶额叹冲动:“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物,出场也不需要万众瞩目,悄悄不好吗?” 上回在小树林也是,这回来国子监也是,秦执这一嗓子吼让她有一种“XX驾到”错觉。 燕宁:就小小一仵作,倒也不必给这么大排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