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全都是各种果皮，坚果壳，甚至，地板上都被扔了不少，喝完的饮料瓶子。 而这个饮料，是姜念放在储物柜上，买来吃饭的时候喝的！！！ 两大瓶，全都被喝完了！！！ 姜念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一部分因为调皮的小孩，一部分因为爸爸和大哥。 他们就在旁边，却对小孩这边的动静熟视无睹。 放任垃圾满地扔，放任他们随便碰家里的东西。 她闭了闭眼。 好几秒后，一边深呼吸，一边把眼睛睁开。 把桌上的垃圾都清理干净，放到餐桌边上的垃圾桶里。 “爸，可以吃饭了。” 她的声音充满着平静。 说完后，就回到厨房，给妈妈打电话。 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到家。 不过，电话刚打出去，就被掐断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老妈说话的声音。 “大哥二哥三哥，嫂子们，你们都来啦！” “哎呦，孩子们也来了，今天可太热闹了。” “你们几点到的啊，路上堵车没，我应该早就回来的，但是雇主一直不放人，才拖到现在。” 姜妈妈声音激动，肉眼可见的开心。 倒是几个刚才的几个舅舅，显得没那么高兴。 用姜念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在用鼻孔看人。 也不知道在高贵什么。 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 姜念从小就不喜欢舅舅那边的亲戚，不仅势利眼，而且还很高傲，总觉得自己比姜家厉害。 不把妈妈，跟爸爸放在眼里。 偏偏爸爸又是特别要面子的人，受不了这种态度，小的时候，两人没少因为舅舅那边的事情吵架。 爸爸生气舅舅不尊重他，对他各种嘲讽打压，偏偏还常常有喜事，不是生孩子，就是考大学，要么就是结婚，三个舅舅，一家好几个孩子，每个孩子又生好几个孙子。 几乎每年都要包红包回去。 而且最好都是两千。 每年送这么多礼，自己什么都得不到，简直是白给。 但是妈妈就觉得，这些都是她的亲哥哥，是她的娘家人。 这些礼，就是应该送的。 丈夫拦着她，不让她送，就是丈夫不对。 所以两个人，经常因为这个事而吵架。 而妈妈在医院上班这么多年，也就是为了挣钱，给自己底气。 自己有钱了，想怎么送礼就怎么送，想送多少就送多少。 偏偏在爸爸的观念里，家里所有人挣的钱，都是他的。 他是一家之主，他有权管理分配这些钱。 对妈妈是这样，对姜念也是这样，这就是姜念花自己的钱去旅游，都不敢告诉家里的原因。 妈妈兴高采烈欢迎舅舅们，姜念也就不指望她来厨房帮忙了。 自己一手两个菜，来回搬了十来趟，总算把两桌菜都搬出来。 大人在餐桌上吃，他们肯定是要喝酒的。 小孩们单独一桌，在茶几上。 只是，饮料刚才就被他们喝完，这会没得喝了。 见菜都上桌了，姜妈妈招呼大人们入座。 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瓶姜爸爸珍藏的白酒。 看到妻子拿的是最贵的那瓶，姜有财眼睛都绿了。 一个箭步上去按住妻子的手，强迫地拿走她手里的白酒放回去，然后挑挑选选，拿出一瓶中等价格的。 好酒，他们才不配喝！ 姜妈妈脸色刷地就落下来，今天喝酒的，可都是她的亲哥哥，丈夫居然连一瓶酒都舍不得！ 她伸手，还想再拿最贵的那瓶，但是姜有财堵着门，不让。 并且小声威胁：“要么喝这个，要么别喝！” 姜妈妈气得一把夺过丈夫手里的白酒，虽然生气，但是转身面对客厅的时候，脸上瞬间就带了笑意。 “酒来了，哥你们快吃菜吧。” 姜妈妈笑眯眯地把酒递过去，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怒气。 大人们一般先喝酒，后吃饭。 姜念就不着急给他们装饭。 给孩子们都装了一碗。 姜妈妈扭头，在茶几上扫视一圈，没看到饮料后，脸色落下来。 她走到姜念身边，掐她的手臂：“连饮料都不买？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小气！” “这些可都是你舅舅家的孩子！” 姜念面色也不好看，她躲开妈妈的手，指着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倒掉的两个饮料瓶：“饮料不在那么，刚才饭还没好，就被他们自己拆开喝了。” 明明是小孩子的问题，姜妈妈却只觉得，是姜念的错。 “喝了就喝了，几瓶饮料而已。你现在去楼下小卖铺再买几瓶不就行了。” “你现在就下去。” 姜妈妈催促。 舅母们听到这话，纷纷推辞说不用。 表情假的不能再假。 姜妈妈最看重的就是娘家人，在她心里，娘家人的地位比姜家人还高。 她一边说必须要有饮料，一边义不容辞地瞪着姜念。 姜念只觉得窒息。 头也不回地开门往楼梯走。 等姜念拎着饮料再回来的时候，家里早就没有她吃饭的位置了。 两张桌子，都坐得满满的。 见女儿回来，姜妈妈白她一眼：“你再慢点，饭都吃完了！” 说完后，又扭头笑，“饮料买回来了，姑奶奶给你们倒。” “好！想喝！” 最大的男孩说。 桌上甚至没有自己的碗筷，姜念呼出一口气，去厨房给自己盛饭后出来，就听到二舅舅家的大孙子，大概六七岁的年纪，指着桌上的菜，一边吃一边嫌弃： “还以为姑奶奶家在海市，肯定吃得很好。没想到居然给我们吃这么差的菜。” “垃圾！连帝王蟹，澳洲大龙虾，东星斑，鲍鱼这些都没有。” “妈，我们等会就回去，这里一点哦都不好。都没有我想吃的。” 一句话，让姜妈妈的脸变得难看。 她讪笑一下，为自己没有招待好娘家人，让他们不满意感到羞愧。 这时，二舅母说：“燕红你别理这小子，他哪里吃过什么帝王蟹鲍鱼这些，我们那小县城，压根就没有地买。” “他这是天天在手机上看这些，馋了，你不用管。” 这话，不说比说了还厉害。 都明目张胆地说小孩子馋了，想吃。 姜妈妈，也就是刘燕红立刻说道：“今天的菜，都是这死丫头买的，我也不知道她买的什么菜。” 说着，又对刚才不满意的小孩道：“你想吃帝王蟹是吧，下午姑奶奶就去菜市场给你买。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想吃什么，姑奶奶就给你们买什么！” “我都想吃！” 小孩兴奋地尖叫。 旁边餐桌上的大哥姜昆听到刚才的话，拿着酒杯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