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和莫兰就一直这么跟着二人,莫兰很不习惯明明是在大白天,又是在大街上,他们却要隐身。 暖宝似乎发现他的别扭,“我昨晚发现神殿来人了,就在这附近。” 莫兰愣了一下,之后就变得乖乖的了。 他们应该在这一片住了很长时间,有些人听到阿丑的声音总要出来看两眼,聊两句。 或者给他们一块面包,一小截香肠。 这就是他们白天的饭了。 一个长的普通,却穿着暴露的女人出来倒水,看到阿丑后没好气地说,“阿丑,你娘都这么老了,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你把她放在家里有什么关系。” 阿丑笑笑,没有说话,从他眼中似乎能感觉出来这是这一路上他唯一不愿意搭理的人。 走了很久,他却还没有走出这片区域,日头已经有点晒了。 阿丑从车里拿出一顶纱帽给老人戴上,以免她被晒到。 这么久了,暖宝真的没看出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 等他们终于到了大街上,暖宝从兜里拿出一把很旧的刀,莫兰差点惊掉下巴,这也能有? 小团子此刻换了样子,变作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等等,帮我磨一下。”她把刀递给阿丑。 “姑娘,你这刀咋成这样了?”阿丑接过之后开始拿工具。 暖宝笑嘻嘻,“家里的菜刀坏了,找出一把旧的,这是谁呀?” 阿丑一边磨刀,一边说:“这是我娘。” “你为啥还要带她出来,这么热。” 暖宝用自己手上的小扇子给老人扇了扇风。 阿丑见暖宝的动作后,露出一个丑陋却温暖的笑容,“你看我这么丑,我小的时候人家都让我娘把我扔了,这样她也可以再嫁。” “但我娘没有,她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来养活我,现在她老了,我当然要对她很好,你也要对你娘亲好。” 暖宝点头,她好想娘亲。 你抚养我长大,我赡养你到老。 暖宝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面,静静地听阿丑说着他们的故事。 以前他娘年轻,漂亮,有男人说只睡一次,然后给她钱,而且不是一点钱,是很多。 这样的人不少,他娘每次都把人赶走。 开始周围的邻居都因为他娘好看招来许多人,所以对他们很不好,那些婆娘甚至做了许多坏事。 可他们渐渐发现,他娘只愿意挣她辛苦干活得来的钱。 躺一下,张开腿这种轻松的钱,她绝不愿意。 虽然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可他娘却用自己的底线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他慢慢长大了,能帮忙做事了,他娘还教他读书认字。 他也通过给别人写信,修鞋,磨剪刀等各种活攒了一些钱。 他知道他们是海族,他们的家在东夷。 他们正准备拿着这些钱回东夷时,他娘生病了。 “我带我娘去城里最好的医馆去看病,他们说我娘的病要用很贵的药,要五个疗程,一共要一百二十两银子。” 阿丑笑了起来,可暖宝却觉得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你知道吗?我刚好攒了一百二十两,好像老天爷知道我刚好有这么多钱,哈哈哈……” 暖宝眼睛里像进了一块大石头,又疼又重。 “你给她看病了吗?”暖宝小声问。 阿丑看了老人一眼,“当然!那是我娘,他们都说我丑,是她的拖油瓶,让她丢了我,可她没有。” “你不知道我娘有多温柔,但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她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特别凶。” 他给老人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娘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他们的东夷之行,也变成了奢望。 这也许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站在两人身后的莫兰和白狼抱着哭的稀里哗啦,不能自已。 暖宝擦干眼泪,接过他递过来已经磨好的菜刀。 “我带你们回家,回东夷,我给你娘治病,给你治腿,你丑不是错,海族的男人都长这样,在海族你是帅哥!” 暖宝拿出一锭银子放到阿丑的手里。 阿丑都没有反应过来暖宝给了他多少钱,因为他已经被暖宝的话说的傻在了当场。 暖宝已经下定决心,她要找太上老君来,这次要是治不好这母子俩,她一定砸了那个破炉子,让太上老君以后就去磨剪刀吧! “家里还有需要带的东西吗?没有我们现在就走。” 阿丑摇头。 暖宝看了,此刻正值中午,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她挥手,几人连车都消失在原地。 龙神空间里,暖宝拿掉老人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呆滞的脸。 虽然呆滞,却依然美丽,即使那些岁月的磨难刻在了她的脸上,但温柔娴静的气质却没有被岁月磨灭。 暖宝的手抚在老人的脸上,“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阿丑正傻傻的看着周围高枞的树木,听到暖宝的问题,回忆了半天,“她以前说过,她好像叫临……湘。” “临湘,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小龙神!” 暖宝问了好几次,临湘始终都不动的眼珠突然转动了,慢慢将脸转到了暖宝这边,眼神也渐渐焦距在她的脸上。 “小龙神!” 暖宝点头,“对,小龙神,我带你回家!” “小龙神,回家!” 阿丑看到他娘终于有了反应,终于开口,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四十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暖宝拿着一杯灵水,“喝一点,听话。” 临湘听话的咕嘟咕嘟喝了一杯。 一杯下去,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红晕。 “莫兰,联系临川,问一下他母亲叫什么名字,如果名字没错,让他马上赶过来。” 暖宝把临湘安置在一间小树屋里,温馨的房间,清雅的香气,临湘很快就睡着了。 “小祖宗,临川说,他母亲,就叫临湘,我已经让他赶紧过来了。” 暖宝走到阿丑坐的地方,“你母亲在被人掳到西丰以前,还有一个儿子,你知道吗?” 阿丑点头,“我知道,我娘跟我说过,我哥哥叫阿川。” 暖宝让莫兰陪着他,自己抱着大白去缓缓。 “你说,我做的事情都是这么有意义的,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受,有点喘不过气。” 暖宝枕在大白的肚子上,可怜巴巴的说。 白狼叹了口气,“人家都说狼心狗肺,可我觉得,我也受伤了,好像听了这些话,我的心也碎成一片一片。” “我得找人打一架,发泄一下。”暖宝突然开口,白狼瞬间窜出几米远。 “我不打你,我晚点回一趟天庭。”有暖宝的保证,它才磨磨蹭蹭的回来躺好。 “你说,临川和阿丑长的像吗?”暖宝突然问它。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