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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舒已经喝得很醉,哪里是石浚仪的对手,石浚仪只在何云舒后颈一敲,他就昏睡了过去。
石浚仪把何云舒搬到客厅自己的地铺上,把朱晓晓扶回房间,然后抱起许长乐,准备把她送回房间。
可许长乐并没有睡着,到了房间,她树袋熊一样双臂挂在石浚仪脖子上,双腿环着他的腰,任石浚仪怎么甩,她都不下来。
许长乐把下巴抵在石浚仪肩膀上,托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
自从她知道石浚仪看过抽屉的令牌之后,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石浚仪的心思,她想知道,如果石浚仪知道她是李付之的话,会怎么对待她?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想跟她在一起。
她既想保护李双元,又不想失去石浚仪,心里的矛盾,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越是这样,越是没有安全感,越是想去一次次试探。
她在石浚仪耳边,轻轻说:“事到如今,你还想娶我为妻吗?”
石浚仪坚定地说:“想,我很想。”
许长乐紧紧抱住石浚仪,逻辑不清地说:“谢谢你,浚仪,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你真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对不起,谢谢你……”
许长乐含糊不清的话,让石浚仪想起李付之来。
李付之初被贬,石浚仪为了安抚李付之,邀他一起喝酒。李付之喝醉了之后,拉着石浚仪的手,含糊不清地说着:“浚仪,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但是真的对不起,谢谢你……”
跟现在许长乐的反应,如出一辙。
抱着怀里的许长乐,石浚仪迷茫了,他无助地在许长乐耳边求助:“我该怎么对待你啊?”
许长乐拉开两人的距离,石浚仪一只胳膊托着许长乐,一只胳膊护着她的后背,让她不至于从他身上摔下去。许长乐盯着石浚仪的眼睛,她眼神迷离,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见她勾着石浚仪后颈,拉进两人的距离,说:“就这样对待我。”
双唇覆上石浚仪的唇,带着酒香。舌尖探索着他的唇齿,带着醉后的莽撞。石浚仪心里左右摇摆,却也经受不住许长乐的诱惑。小心翼翼地把许长乐放在床上,去汲取着她口中的醉意。
石浚仪捧着许长乐,像是捧着一个只有一层脆壳的糖人,既怕她一不小心碎了,又怕自己手心太烫融化了她。
他谨小慎微地舔了一口糖人,那甜意在口中融化开来,令人上瘾的味道刺激着他,内心一股冲动自上而下地爆发,只想要更多更多。
窗外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闪电划过天空,连层云都被电得酥麻,雷声像是一阵阵嘶吼,响彻城市。
初夏的暴雨,被压抑了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终于在今晚迎来了爆发,雷鸣闪电带着急不可耐的狂风,席卷了整座城市,宣泄着忍耐许久的情愫,几经辗转,雨水终于瓢泼而下,酣畅淋漓。
暴雨下了整夜,许长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绵软,赖在床上不想起。
石浚仪已经早起在做早饭了,他出门的时候把许长乐的门反锁了。昨晚何云舒听到了许长乐是李付之的事,石浚仪担心他一个冲动,会对许长乐怎么样。
可看何云舒在客厅里似乎睡得很死,四仰八叉的,一动不动,只看到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均匀。石浚仪也放心了些,在厨房给大家做醒酒汤。他准备一会儿让何云舒喝完醒酒汤,就赶紧回家,以后得尽量避免他单独跟许长乐见面。如果一会儿何云舒要强硬把许长乐带走,他就来硬的,把何云舒打晕之后,送回林山月家。
石浚仪把后路都想好了,可何云舒起床之后,却好像丝毫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抓着杂乱的头发,来厨房看了一眼石浚仪,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了,语调也很柔和,不带任何敌意。
以前石浚仪跟何云舒喝酒,无论何云舒醉成什么样子。第二天醒来,他都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连细节都清清楚楚。
石浚仪一位何云舒在玩欲擒故纵,便试探着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何云舒严重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念。石浚仪却担心起来,问:“昨天晚上的事,你记得多少?”
“就记得我总是输,然后喝醉了。”何云舒有点失望,“本来还想趁着许长乐喝醉,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的,结果什么也没做成。”何云舒突然谨慎起来,盯着石浚仪。
石浚仪马上读懂何云舒眼中的意思,忙解释着:“确实后来什么都没发生,我没有瞒着你任何事!”
何云舒有点失落,他其实也发现了,他作为何云舒的记忆,非常不靠谱,除了生活在古代的记忆在逐渐消失,在现代的记忆,有时候也会出现遗失。
“我觉得还是得带许长乐去一次穿越法阵。”何云舒说。
“那如果她真的是李付之,你能保证不杀她吗?”石浚仪也想帮何云舒,但他不希望许长乐受到伤害。
“一旦穿越成功,你如果不杀他,他也会杀你。”何云舒狠狠道。
“可是你还记得吗?”石浚仪无奈,“付之也曾是我们的好兄弟。”
何云舒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浚仪,确认石浚仪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怒火中烧,眉头紧锁,盯着石浚仪,气得说不出话。
石浚仪看得懂何云舒,说:“其实我感觉得出,付之心里的矛盾,他有好几次喝醉了之后,泣不成声。”
“……”何云舒看也不想看石浚仪了。
“也许被我们抓住这件事,就是他放弃效忠新帝的一种方法?”石浚仪做着不实际的猜测。
“……”
“就算他真的是新帝安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