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但江云归和另外几个新来的女孩儿却震撼不已,尤其是江云归,她似乎有了些模糊的明悟,但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奉天也不点破,让江云归自己去悟。 从长乡县城出来后,距离江州郡就不远了,奉天一行人又走了小半个月后,她们便来到了江州郡的城郊外。 “这一路的人都好少啊”奉云看着前方再走半日就能到达的江州郡郡城,有点疑惑,“这里的百姓也全部出去逃荒了吗” 她们自从出了长乡县城后,就发现路上的人烟少了很多。不是那种遇不到行人的少,而是途径村落时十室九空,跟当初黑风寨盘踞下的几个村寨一样,人去楼空。 就连她们路过的另一个小县城,也破败得不成样子,几乎没个人影了。 而且更让人心惊的是,那一个距离江州郡郡城只有两日路程的小县城里的建筑和街道上,都残留着一些深色的痕迹,还有些仿佛是刀劈斧砍出的断角凹陷。 简直像是遭了悍匪过境一样。 奉天倒是有些猜测,只是那猜测实在是让她不忍深想。“先进江州郡再说吧。”她带着奉珍奉云等人,走向前方能遥望见的城门。 半日后,奉天停下了脚步。 江州郡郡城的城门口,排着一行入城的队伍,以及至少数百个手持刀剑,身披重甲的守城卫士。 奉天一行人排在了队伍末尾。 她们的前方,似乎也是些客商,还有些看穿着像是出了城又回城的本地百姓。 整条队伍的人并不多,约摸只有二十几人,但前进的速度却极慢。 因为前方守城的兵丁正在对入城的人进行极其严厉的盘查。 奉天能听到他们的厉声问话。 “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带的什么东西来郡城干什么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取出来看看外衫袖口怎么是鼓的挽起来看看衣襟翻出来荷包打开” 奉天皱了皱眉。 这盘查居然还带搜身的。 难怪明明人不多,队伍却前进得这么慢。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奉天等人才排到了门口。 几个生得人高马大的重甲卫士执着刀剑,旁边还坐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他们先是盘问了奉天等人的来路,查了她们的路引,又问了许多刨根问底的问题后,又让她们将衣襟袖口荷包翻出来。 奉天几人憋着气照做。 前面的问题有她们早就在路上商量好的说辞,还算顺利的蒙混了过去,书生登记她们的名姓手印时也没出什么岔子。 但当她们把衣襟荷包一一翻开后,一个书生忽然问道“你们几个妇道人家,怎么走了这么远来找夫婿,却不见有什么行李” 奉天她们的行李都收在了百宝囊里,而那个神赐的百宝囊悬在她腰间,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荷包一样,直接打开,里面也只有些做伪装的碎银。 所以那个书生起了疑心。 奉天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只好临时发挥,说路上差点断粮,只好拿自己的行李物什典当了换些银两,所以这会她们身上是什么家当都没了。 那书生将信将疑,跟旁边的几个重甲守卫嘀嘀咕咕了一番。 最后那个重甲守卫斜眼看了看奉天一行,嗤笑了一声“几个小娘们儿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不成放罢放罢” 登记的书生这才挥了挥手让奉天几人通行。 但她们刚踏进城门,那个重甲卫士又喝道“等等最后那个停下” 走在最后的江云归猛地顿住了脚步。 奉天等人也转身想看看情况,却见那个重甲卫士大步上前来,一把抽出了江云归头上挽发的长簪,然后喝道“江州郡郡城内严禁佩戴此类尖锐簪钗此物没收好了,走罢” 江云归和奉天等人都愣住了。 她们一行人除了江云归之外,都用的发带束发,只有江云归平日嫌发带软趴趴的,都爱用长簪将所有头发束成高马尾。 可没想到就这样一根挽发的簪子,都会被捋下来。 奉天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惊愕之余,也隐隐猜到了此时江州郡郡城里暗藏的风云涌动。 入城后,她们发现果真如此。 整个江州郡郡城里,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亭,街上来往的巡逻卫士比行人还多得多。而且街边的许多店铺都紧闭着大门。 那些巡逻的卫士见到奉天等人,立刻执剑上前,盘问她们要去哪里,为何愣在街边不走,是不是心怀鬼胎。 奉天只好照着之前瞎编的话糊弄过去“我是来寻我家当家的,他在郡城里谋生,已经几年不曾归家了。我第一次来郡城,不认得路所以才有些犹疑,官爷勿怪。” 那些守卫们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们一行人,确定她们都是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后才勉强放行。 但江云归却又遭到了额外的盘查。 因为这一行人里,就江云归的容色最出众,那些守卫不知接了什么命令,对男人和美貌女子盘问得格外的严苛。 他们反反复复问了几遍江云归的身份和目的,确定她是跟奉天一起的,没有往郡守府的方向去的意思后才放过她。 就这样走着,不到百米的路程,奉天等人竟接连遭到了三次盘查。 <